皇後冷冷地瞥了一眼癱倒在地、雙手捂臉的宮女,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與冷酷:“說吧,是甚麼要緊事,讓你如此惶恐失措?”
元林愉悄悄抬手,指尖輕撫過衣袖上精美的繡紋,眼中閃動著龐大難辨的情感,既有對未知的等候,又異化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憂愁,彷彿是在等候著甚麼,又似是在驚駭甚麼。
元林愉聞言,悄悄應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發覺的恍忽。
行至愉王府門口,她登上了那專屬於她的儀仗,儀仗之上,華蓋如雲,帷幔輕搖,映托著她那清冷而崇高的身影,彷彿一幅絕美的畫卷,緩緩展開。
她的心中暗自盤桓,不知這位夙來行事莫測高深的批示使大人,本日是否會現身。
元帝的目光如寒冰般鋒利,緊舒展定著皇後:“皇後,你公然未曾讓朕絕望。看來,朕讓明王禁足於明王府,仍未能賜與你們母子充足的經驗,竟還敢暗中策劃算計,乃至將監督之手伸向了朕。”
憐安宮。
宮女低垂著頭,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與孔殷:“娘娘,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皇上已經籌辦解纜了,另有將軍府和太尉府的女眷也都已經參加。奴婢還傳聞,那些本來還在張望的世家女眷,也都籌算解纜前去了。”
周遭的風,彷彿也感知到了她內心的波瀾,變得溫和而細緻,悄悄拂過她的衣袂,帶來一絲絲不易發覺的涼意,如同戀人間最和順的安撫。
元林愉的目光跟著夏鶴那漸行漸遠的背影逐步恍惚,心中卻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不由自主地閃現出另一道矗立的身影——龍曄衛的批示使魏暮舟。
掌事宮女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發覺的嘲笑,心中暗自考慮:這也是你自找的,若非你俄然突入,說了那些話,娘娘又怎會口不擇言,觸怒了皇上。
皇後跪在地上,心中暗自煩惱:門外的宮女婢衛皆是聾子瞎子嗎?皇上駕到,竟無一人通報!也不知本身方纔的話語,被皇上聽了多少去。
待咳嗽稍緩,她猛地坐直了身子,手指顫抖地指向那突入的宮女,怒聲道:“來人,給本宮掌嘴!這冇規冇矩的東西,冇看到本宮正在用膳嗎?是想讓本宮噎死不成?”
“現在,茜妃與陛下,可謂是情意相通,彷彿一體,如此看來,陛下前去,自是道理當中。”
此言一出,皇後的神采刹時陰沉如墨,那雙秋水般的眸子裡,龐大情感交叉,彷彿有千言萬語欲訴還休:“天子竟對愉王寵嬖至此,不吝親臨閒王府,隻為參與那閒王選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