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大夫緩緩地將目光轉向太子,他的左眼因被鞭子抽到而顯得格外可駭。
元林愉看著鄉大夫那痛苦而扭曲的麵龐,嗬了一聲,她反問道:“如何?現在不說‘罪人的孩子’了?”
特彆是那左眼,無辜地被殃及,現在正痛苦地痙攣著,臉部肌肉因疼痛而扭曲,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連呼喊的力量都已耗儘,隻能冷靜地接受著這非人的折磨。
元林愉見狀,悄悄歎了口氣,那感喟中包含了太多的無法與感慨。
太子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責備,彷彿元林愉的禁止是對他的一種叛變。
“還是八弟心機細緻,考慮全麵啊。不過,本宮倒有個更加直接的動機,不如將他的家人也一併帶來,讓他們嚐嚐與他不異的痛苦滋味,如何?”
“本王本偶然用你的家人來威脅你,你大可放心。不過,本王倒是想起了一件陳年舊事,你可曉得五年前,諸秀——也就是胡力的老婆,因你派人前去,導致她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無辜喪命。”
“你要攔著我?他不過是個階下囚!彆忘了,他但是明王的嘍囉,更是你一心要為胡力一家討回公道的工具。”
他的一隻眼睛流下了清澈的淚水,而另一隻眼睛,卻因傷口的扯破而流出了血淚。
但是,這笑容還未完整綻放,便因牽涉到臉上的傷口而刹時扭曲,化作了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不要!”鄉大夫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驚駭與絕望,嘶吼著喊道,聲音中異化著哭腔,“我說,我說,我甚麼都說,隻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家人!求你們了!”
鄉大夫聽到這句話,神采刹時變得慘白,眼中的冷酷與諷刺刹時被驚駭與氣憤所代替。
說著,太子惡狠狠地瞪向鄉大夫,那眼神中充滿了仇恨與討厭。
“不準傷害他!不準傷害他!他是無辜的!”
“你是因為縣令用你家人的安危來威脅你,纔不得不替他行事的嗎?現在,縣令已身陷囹圄,你又何必再如此執迷不悟?可否給本王一個公道的解釋?”
元林愉的眉頭微微一皺,聲音也隨之變得峻厲起來。
但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元林愉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太子的手腕,那力度恰到好處,既禁止了太子的行動,又冇有傷及分毫。
“與他廢話那麼多做甚麼?這類人骨頭硬得很,總感覺本身就算死了,隻要冇供出主子,主子百年以後就會在史冊上為他留下一筆。真是好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