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羅驚魂不決的眼睛猶盯著蘇意墨的背影，留意到他肩頭剛包紮好的傷口又有鮮血排泄，浸潤了衣裳。電光火石間心下閃出一個動機：他犯瞭如許的罪，若被抓住，必然會被正法吧？

“菽禾香木店……”蕙羅反覆著這名字，揣摩斯須仍不解，“能想起甚麼呀？就感覺這店名有點古怪，菽禾也不是香藥的名字。”

蕙羅遂也追到門邊，大聲喚趙似“十二大王”，趙似止步回顧：“如何？”

趙似淺笑默許。

蕙羅見他如此說，目中模糊有笑意，卻又泄氣了：“你必定是想說，我又冇有色，以是……”

趙似“嗯”了一聲，很快抓住了重點：“以是另有下次。”

“你去買香藥？”蕙羅詰問，“你如何會想到在洛陽逛香藥鋪？”

趙似笑道：“我說過抱愧了。”

此湖莊是趙令穰的財產。因他夫人孫氏體弱多病，一年中約有一半光陰是住在這山青水秀之處將養。

很久後趙似才放開蕙羅，蕙羅低首，摁住猶在怦怦亂跳的心，嘀咕道：“這麼高聳，嚇我一跳……”

孫夫人拜彆後趙似與蕙羅獨處一室，想到屋外另有彆人，兩人都有些難堪。趙似起成分開，蕙羅想了想，也啟步出門，悄無聲氣地跟在趙似身後，中間相隔一丈餘，亦步亦趨地隨他走到湖邊。

趙似點頭：“我信賴。”

他報告這些事時麵上始終淡淡地，眸中波平如水，語氣也極和緩，並無談笑之意，而蕙羅已聽得忍俊不由，現在艱钜地掩口節製笑意，而雙肩卻在止不住地顫栗。

趙似道：“當初林司飾出宮，欲開個香藥鋪，但汴京香藥鋪很多，她積儲不算多，買賣甚是難做。我傳聞她的處境後就找到她，說我能夠出資開店，請她辦理，但未免引發十哥重視，這店最好開在汴京以外。最後我們選址洛陽，把店開了起來。常日是她在運營，按期修書向我彙報，遇事叨教，我再作定奪。”

“你為何感覺蔡攸會聽唐縣君的話？”蕙羅旋即明白了，“你曉得蔡攸對唐縣君有情？”

趙似端然坐在湖石上，並不抵擋，任她粉拳雨點般落在本技藝臂上，半瞑雙目迎向水天相接處，嘴比賽漸加深的笑映入湖麵，跟著那輪紅日悄悄冇入波心。

蕙羅黯然道：“隻是受了些驚嚇，啞了兩天，其他倒還好，不算刻苦。”

趙似緊摟蕙羅，待她穩住，隨即放開，闊步就朝外間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