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香藥托在手心，蕙羅又悄悄聞了聞，感遭到淡淡的甜美氣味，但與桂花那種月下花草香差異，此中的甜美更易令人遐想起初春異化了泥土與花香的陽光，有一種樸拙的暖和。

回到房中點亮蠟燭，蕙羅再秉燭入洞。細細摸索之下發明，洞中是一低矮的甬道，兩側安排有幾隻陳腐的箱子。蕙羅持續向前走，轉了兩個彎，但見火線數丈處有亮光刺入，應是出口。

蠟燭焰火一閃，似要燃燒。蕙羅忙把匣子收好，籌辦帶出去。在將闔上箱子之前，俄然發明箱底有一把銅質鑰匙，蕙羅取出細看，感覺尺寸應與橋下鐵門銅鎖相合，遂也收下，一併帶了出去。

推開鏽跡重重的門，扒開蔓生的植物，蕙羅艱钜地走過狹小的橋下堤岸，攀行到橋頭向上看，但見一名輕袍緩帶的中年文士立於橋上雕欄邊，目視明月，橫笛於唇邊，吹奏的，恰是蕙羅聽到的曲子。

一曲奏罷，笛聲稍歇半晌，少頃，再次響起，仍然是《訴衷情》，這回曲風稍有竄改，不似開初哀婉，充滿密意柔情，悠悠傳來，似在愛人耳側討情話。

蕙羅當即脫手，費了很多工夫才把牆角的雜物一點點移開，觸目所及，是一個直徑尺餘的洞口，四周是泥土封著，離牆磚另有段間隔，看起來仍可拓寬。蕙羅朝外張望，見外間黑乎乎的，不像直接通向宮外。

蕙羅托著香藥的手不自禁地開端顫抖。龍涎香無異於一把通往未知天下的鑰匙，她曾那麼神馳那奧秘瑰麗之地，而當它突如其來地呈現，她卻尚未作好進入的籌辦。

盧潁冇有忽視她非常的神情，微微一笑：“是的。現在典飾也姓沈，真巧。”

蕙羅折回近宮牆處，翻開那幾隻箱子檢察，見此中又有小匣子多少，多為各式香藥。箱子及匣子密閉性好，此中防潮的添補物甚多，是以大部分香藥儲存狀況甚佳，仍保持著傑出的香味。有一個箱子比較奇特，隻裝著一個小小的香藥匣子，其他滿是防潮添補物。香藥匣子為銀質，有精美的纏枝斑紋，另有些彎曲折曲的奇特筆墨。蕙羅翻開匣子，但見內裡絲綢為襯，中間另有一個透明的琉璃瓶子，瓶中盛著一塊灰紅色的東西，似蠟非蠟，似土非土，也不像珊瑚。

“這株桂花是沈司飾種下的。”盧潁奉告蕙羅，“典飾應當曉得罷，在你之前前後有兩位沈司飾被貶到西京。蒔花的是仁宗朝的沈司飾，厥後她的養女，神宗朝的沈司飾也在此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