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羅初次在外留宿,心境不寧,隻睡了一個半時候便醒了,但見天猶未大亮,窗紗上映出一枝梅花疏影,風斷續吹,而遠處似有琴聲悠悠傳來。
蕙羅待她走後問趙似:“這位夫人是……”
尋到花圃邊,見有一間臨水暖閣有燈火透出,琴聲恰是自那邊傳出。蕙羅走近,見軒窗未閉,倒是龐夫人在內裡操琴,泠泠七絃,歸納鬆風騷水,儘在皓腕起伏間。
蕙羅雖不懂樂律,卻也覺這琴聲如訴,彷彿在與人對答酬唱。本身如同誤入一夢境,此中有淒婉故事上演,本身雖不瞭然,聽著琴聲,竟兀自癡了。
蕙羅出於風俗,悄悄翻開香合,一一查驗了香品,發明此中有一味是品格上乘的海南蓬萊香,其他皆合香。
趙似點頭:“嬸嬸考慮全麵,我照做便是。”
龐夫人含笑道:“那裡。我常失眠,徹夜亦如是,乾脆起來彈操琴。內裡風寒露冷,渾家若想聽琴,無妨出去。”
”渾家掌膏沐巾櫛之事,難怪長於用香。”龐夫人不再操琴,正襟坐好溫言與蕙羅敘談,料及香道之事兩人都是相見恨晚。最後夫人說:”渾家離宮一宿,不管如何都不免懷疑,恐有人就此肇事,黎明我親身送你入宮,向太後和官家解釋,或可免彆人丁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