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似道:“這並非平常玩物,船的模樣是東南本地常用的海舶,我聽幾位做過市舶司轉運使的內臣描述,畫下圖紙經他們確認,再按比例親手製成的。”
趙似道:“皇考皇兄多年來為富國強兵殫精竭慮,而我久居宮中,碌碌有為,見地有限,亦不懂治國方略,隻是偶爾聽打仗市舶事件的內臣提及本地諸事,頗覺風趣,便留意記了記,想了想。”
趙煦不懌:“你也以為青苗法是取利於民的惡政?”
這個答案令趙煦規複了安靜神情,揮揮手背,命趙似退去。w,,待續
趙似持續直言:“不是不該,變法冇錯,但依臣鄙意,一是要妥當提拔履行新法的官吏,設立嚴格的監察軌製,使之冇法肆意妄為,侵害新法,二是要重視察看,若結果不佳,要及時調劑,勿為意氣,一意孤行……”
趙似黯然點頭,退至門邊,再回身欲走,卻又被趙煦喚住:“十二哥,你剛纔說,前期變法官員各懷私心。且列舉幾個,我看看都有誰。”
見趙煦略有興趣地再顧模型,趙似雙目閃亮,指著那艘海舶興沖沖地再對兄長說:“國朝之前,遠洋飛行一貫由番商把握,國人無大型海舶可供遠航。現在大宋海舶製造已日漸精進。臂如這類船,什物長十餘丈,深三丈,寬二丈五尺,可載二千石,篙師海員六十人。中部分為三艙,前艙在頭檣和大檣之間,設有灶和水櫃,基層則是海員寢室。中艙分為四室,皆為儲藏貨色所用。後艙人稱‘喬屋’,狀若樓房,設有窗欄可朝表麵景。船上頭檣高八丈,大檣高十丈,順風張布帆五十幅,輕風掛小帆十幅,偏風則用利篷以把持。船底尖形,吃水深,可抗風波打擊。這類國人便宜的船在東南沿岸來回頻繁,遠洋海運已不再是番商天下。”
趙煦蹙了蹙眉:“你曉得市舶榷易歲入多少?”
那模型甚為精美,團體為木製,檣櫓帆船一應俱全,船體中後部如樓閣般分三層,船底尖如利刃。
趙似道:“朝廷詳細歲入金額,我自是不知。但常日聽幾位前轉運使與都知、姐姐閒談香藥等事,略微記下一些:海舶歲入,仁宗皇祐中每年五十三萬緡不足,英宗治平中又增十萬。皇考變法是為富國強兵,可惜忽視了市舶之利,未能善加操縱,但熙寧九年,僅杭州、明州、廣州三地市舶司所得香藥珠寶等貨色仍贏利五十四萬一百七十三緡,而熙寧年間每年總歲入減總歲出,所得紅利也差未幾隻要五六十萬緡。待皇兄聖躬康寧,無妨略加擺設,在更多港口增設市舶司,鼓勵海舶製造及外洋貿易,抽解、博買所得珍稀貨色命榷易署妥當運營,如此市舶、榷易歲入再翻數倍,亦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