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停下話,伸手接過瓔珞遞上的杯子,垂著眼皮抿起了茶,喬嬤嬤聽的神采青紅不定,孔嬤嬤嚴峻不安的不斷的瞟喬嬤嬤,宋嬤嬤垂手站著一動不動,天榻下來她前頭歸正有高個,呂嬤嬤斜著喬嬤嬤,眼裡閃過絲幸災樂禍。
李恬端坐炕上,帶著淺笑看著世人,見世人站好了,這才緩緩道:“這幾天辛苦你們了。”眾婆子起起伏伏連聲不敢,李恬好脾氣的淺笑著,等世人客氣阿諛完,才緩聲接著道:“今後我說話,不要隨便打斷。”眾婆子下認識的想答‘是’,話冇出口就感覺不對,那行動快的,已經‘是’了一半,那一半倉猝嚥下,垂手低頭。
“是。”喬嬤嬤承諾一聲,回身表示宋嬤嬤,半晌工夫,宋嬤嬤就引著七八個姿色極其出眾、十七八歲的丫頭出去。
喬嬤嬤站在諸人之首,議事廳的入口處,李恬一樣謙恭的還了禮,帶著瓔珞等人進了議事廳,喬嬤嬤遊移了下,到底冇敢直接跟出來,這位晉安郡王妃當家理事之早之能,也和她的賢惠溫婉一樣馳名譽。
“王妃,這事……”喬嬤嬤忍不住開口想解釋幾句,瓔珞忙膽怯的掃了李恬一眼,低低的提示道:“嬤嬤,王妃冇問您話。”喬嬤嬤被瓔珞一句話說的神采紅漲,瞪著瓔珞,目光裡帶著掩不住的憤怒,明天這是用心給她冇臉呢!
“是,”瓔珞承諾一聲,上前半步,朗聲清楚道:“每日辰初點卯,辰月朔刻王妃到議事廳聽回事兒,若方法對牌支錢也在這個時候,領了對牌尋綠蓮支銀子也偶然候,每日隻在午初二刻到午正二刻,若錯過了就須等次日。凡回事,本身須先有個章程,若支錢,須本身先瞭然用度,比如外書房支油燭,須稟明外書房共幾間房,各點油燈還是蠟燭,一斤燈油能支用一盞油燈幾個時候,一支蠟燭能燃幾個時候諸如此類,各位可聽明白了?”
議事廳本來是一明兩暗三大間的格式,這會兒中間全無隔斷,李恬炕前一大片顯得空蕩蕩極寬廣。
“大師這幾天的辛苦我都看在眼裡,我雖說剛嫁過來,可疇前在孃家也幫著外婆管過家理過事,這裡頭的繁難多少曉得一些,我們府上有五百來人,提及來是很多,可真用起來就曉得不敷了,可我們王爺,你們該比我清楚,王爺最抉剔講究不過,凡事不是要個‘好’字就行了的,而是要精上加精,就要阿誰尖兒,這麼一來,就是有五百多人,也不敷用。”李恬話音剛落,合座的婆子幾近個個憂色滿麵,雖說不敢出聲,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鎮靜的互換著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