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水秋娘掃了眼那件青銅鬲，不再提這個話題，接著道：“都說韓王妃心直口快，口無掩攔，是個直率人兒。”李恬眉頭微挑，悅娘‘嗤’笑了一聲道：“我就說，這類‘都說’最靠不住，你聽聽她那話，就放在東偏殿，顯眼的很，顯眼她還想不起來？想不起來還曉得就放在東偏殿？”

五皇子大步溜星出了正院，剛轉進連著前後院的玉輪門，薑正源和範相公嫡長孫範承哲撲過來抓住他，連拉帶推笑道：“算你識相，再不出來我們可衝出來了！從速從速，就等你喝酒了，明天非把你灌醉了不成！”

五皇子這一圈足喝了十來杯酒纔算脫出身來，出了東廂，薑正源跟著，五皇子擺佈看了看道：“我那兩個儐相呢？迎親的時候一點忙幫不上，這會兒如何也不見人了？”

“嗯，”李恬點頭笑道：“先生放心，東院的人和事，我冇籌算理睬。”水秋娘舒了口氣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這脾氣，我不得未幾說一句，來日方長，好了，你從速沐浴吧，一會兒五爺該返來了。”

“我就說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薑娘娘那隻就放在東偏殿，顯眼的很。”韓王妃恍然悟過來笑道，季王妃細心看了幾眼笑道：“這類物什兒，有點兒年初的看著都差未幾。”

五皇子這一捅，搖擺之下，杯子裡的酒撒了大半出去，五皇子兩步轉到大皇子身邊，舉杯躬身笑道：“我灑量淺，怕一會兒對付不了，大哥多擔待，許我隻飲一口吧。”冇等大皇子說話，坐在大皇子右手邊的四皇子盯著五皇子，帶著絲模糊約約的冷意道：“如何？大哥還當不得你半杯酒？你那酒撒的隻怕冇剩甚麼了吧？就這還要跟大哥還價還價？那到三哥和我這裡，怕是連這一口也冇了吧？”

正殿東廂隻擺了一桌，大皇子居首，三皇子和四皇子分坐擺佈，葉樹盛等人陪在其下，薑正源和範承哲推著五皇子出去，姚相公季子、十四郎姚遠航和大學士劉啟遠孫子劉書敏等一眾平時和五皇子常常一處吃喝玩樂的小衙內們忙站起來，薑正源從小廝手裡拿起杯酒塞到五皇子手裡，姚十四郎一把搶太小廝手裡的酒壺，將幾近滿了的杯子添的滿的不能再滿。

青枝笑出了聲，瓔珞責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先生們說話，哪能這麼無禮？現在不比疇前，我們先要守好端方，不然轉頭你如何去說那些小丫頭們？”青枝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笑，悅娘衝瓔珞擺動手道：“不是說這院裡連外頭的蒼蠅都進不來一隻？還是我們這些人，從寧遠侯府換到勇國公府再換到這裡，有甚麼彆離？如何不比疇前了？青枝彆理她，我最煩那些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