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各大商家的起家之道,是外婆活著的時候最喜好和她說的話題之一,外婆說黃家在黃姨娘入潛邸前,必然早已經和官家互通曲款,本來真是如許。
五皇子捏著杯子漸漸晃著,垂著眼皮看著青黃的茶水,好一會兒才接著道:“母親進府冇多久就有身了,說是難產死的,母親身後,阿爹召見過一回黃掌櫃,讓他放心,說我會安然長大。”
“那這是官家的東西?姚姨娘到底是甚麼人?”李恬表示給五皇子看硯底的磨痕,五皇子心不在焉的摸了摸,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我七歲那年搬進宮裡,在潛邸的時候還小,好些事不曉得更不記得了,當年潛邸舊事,幾近冇有人提起過,阿爹本身向來不提,也不喜好人家說疇前的舊事,我曉得的未幾。”
李恬悄悄歎了口氣,這場慘烈之極的爭儲,她聽到的過往和各式百般傳說必定比五皇子多的多了,先是太子,傳聞是在先皇後宮裡中的毒,他的親生母親、先皇後親眼看著兒子七竅流血死在本身麵前,太子身後一向混亂了好些年,受連累抄家的官家不計其數,那些年宮裡冇放的罪奴人滿為患,連帶著都城人市裡,多好的女奴都賣不出代價,八個皇子,一個接一個死了七個,滅門的就有五家,莫非新的循環又要開端了麼?李恬悄悄打了個寒噤,哀痛中帶著驚駭,看著五皇子,不曉得說甚麼好。
李恬微微有些顫栗,當年潛邸外殛斃不竭,潛邸內隻怕也一樣殺的驚心動魄。
“我阿孃進潛邸時帶了四個丫頭和一個嬤嬤,四個丫頭死的死、散的散,隻要韓嬤嬤一向守在阿孃身邊,阿孃身後,就跟在我身邊侍侯,直到我十歲那年,說是有疫病傳進宮裡,韓嬤嬤也染上了,被送到井院等死,黃大掌櫃想儘體例纔將她接出去,冇敢讓她留在都城,悄悄送回太原府榮養了,韓嬤嬤誠懇本份,話極少,從小到大,她隻交代過我一句話,說是我阿孃臨死前再三交代她的,讓她必然教會我把大哥當父親一樣敬愛,要視姚姨娘如母。”
李恬看著五皇子冇有接話,隻沏了杯清茶推給他,五皇子端起茶抿了幾辯才接著道:“母親路上病了一場,晚了兩個月到都城,要不然,就是和葉貴妃同時入府。”李恬呆了下,和葉貴妃同時進府!二爺和三爺也隻差了半歲,孫側妃和柳側妃就是同時進府,這又是同時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