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嬤嬤笑容暖和,恭敬客氣的迎在樓梯口,見樂四奶奶上來,曲膝笑迎道:“給四奶奶見禮,王妃正陪徐夫人和我們女人說話,四奶奶跟我來。”樂四奶奶看到熊嬤嬤,稍稍鬆了口氣,熊嬤嬤算是熟人了,熊嬤嬤看著黃錦安上來,這才引著兩人往前麵疇昔。
“既是如許,這吏部尚書我們就薦季中丞,隻是這禦史中丞的位置也極要緊。”薑先生撚斷了幾根髯毛,五皇子凝神聽著,季中丞季世安是壽王妃季氏遠親叔父,他若能轉行吏部尚書天然最好,就是這禦史中丞……五皇子俄然想起一人來:“蔣遠深可用。”
夜深人靜,黑暗中,五皇子頭枕著雙手,入迷的看著屋頂,內心模糊有些悔怨,他又說的太多了,阿爹哭姚姨娘那件事,他是頭一回說,他原覺得他已經忘了這事,再也不會跟人提起,明天如何會說出來了?他跟她說話,每次都話多!如何每次跟她說話都這麼不防備?五皇仔細細想著和李恬話多的那幾次,一點點品著,他向來不會犯一樣的弊端,如何跟她說話老是話多這一件,錯了一回又一回?五皇子內心又是一陣煩惱,呆了半晌,垂垂品出絲味兒來,他悔怨,卻不惶恐。
第二天一早,五皇子眼圈微黑,低著頭沉悶的吃了早餐,換好衣服出門前,掃了李一眼問道:“阿誰孫六的話,可托?”
初七起,都城就夜夜燈火透明,到十五日,這份熱烈繁體到了頂處,本年的宣德樓下多了兩座燈棚,建安郡王府和晉安郡王府的燈棚一個緊挨著壽王府燈棚,一個緊挨著韓王府,兩座新燈棚都搭的高大富麗。
“嗯,範相明天和我提了提,他想推吏部尚書徐緒翰入中書。”大皇子接了句,五皇子擰眉苦想:“我看,姚相這一手,說不定是聲東擊西之計,先放出話,說要鐵了心要推劉學士入中書,範相要推徐緒翰,就得給劉學士另安排個好位子,莫非是吏部尚書?”五皇子邊想邊說。大皇子看著薑先生,薑先生撚著髯毛,舒展眉頭道:“一個吏部尚書怕不可,吏部是要緊,可他吃不下,徐緒翰在吏部做了十年,上高低下運營的極好,若升到中書,範相隻須略加調劑,讓徐尚書仍分理這一塊,劉學士就算做了吏部尚書,要想掌住吏部,冇個兩三年運營必定不可,要等兩三年,怕他們等不得了。”
“蔣遠深?蔣狀元的父親?”薑先生驚奇道,五皇子點了點頭:“就是他,蔣家辦事謹慎,蔣鴻……”五皇子想起林揚風的話,挑了挑眉梢笑道:“倒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