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恬乾脆的答道:“你這麼說,必然能勸動夫人搬到城外養病去,隻是光夫人肯還不可,要搬出去養病,你祖父、你父親不點頭,雖說硬搬也能搬出去,可畢竟不好,再說對我們前麵的事倒黴,這兩處,你得先小打一仗,趁便放幾步背工。”
“嗯,她傳聞你父親返來了,那裡還坐得住?夫人如何樣了?”
籐黃打起簾子,李恬剛跨進上房,隻見洪姨娘一身明麗的寶藍衣裙,坐在正對著屋門的上首椅子上,見李恬出去,端坐不動,隻帶著端莊矜持的笑容客氣道:“李五娘子來了,夫人微恙,轟動了大師,實在是惶恐的很。”
俞瑤芳眼裡閃過絲瞭然,又彷彿還是胡塗,楞了半晌,不敢置信的看著李恬道:“洪姨娘莫非?想扶正?失心瘋了?她一個賤籍之人,身契還在我阿孃手裡收著呢,她想扶正?做黃粱好夢呢?!”
李恬這才轉轉頭,看著俞瑤芳低低道:“我先問你,這洪姨娘能放肆至此,她憑甚麼?”
“嗯,也夠了,頭一條二一條都先不提,也冇甚麼好說的,就是這第三條,這位陳夫人,你這個繼祖母為甚麼要給她到處撐腰長臉?是陳夫人胡塗犯傻?”
“她生了兩個兒子,我阿孃隻生了我一個,這是其一,”俞瑤芳曲起一根手指道:“其二,我阿爹胡塗慣著她。”李恬歪頭看著她,俞瑤芳停了停,見李恬一臉等著她再往下說的神采,想了半晌又曲了一根手指道:“另有三,陳夫人在背後調撥,在府裡到處給她撐腰長臉麵。”俞瑤芳舉著三根手指,悄悄敲著額頭,細心想了又想點頭道:“我能想出來的,就這三條。”
“我想想,”俞瑤芳凝神想了半晌道:“我阿孃最疼我,我先跟她說,如果她一病不起,我如何辦?讓她甚麼都彆管,就單單為了我,也得養好病活著,我服侍她搬到城外埋頭養病去,這個府裡的事,我們不管了,如許行不可?”
“就是肝氣鬱結,結的年紀久了,就這麼天天活力,一點點結在那邊,那藥有甚麼用?胡太醫說了,如果能有甚麼舒心爽氣的事,這口氣能完整透過來,這病也就好了,若還這麼一每天往內心頭結悶氣,那藥吃了跟潑在石頭上有甚麼彆離?!恬兒,阿孃這病就是氣的,就是她們氣的!”俞瑤芳恨的死死咬著嘴唇,紅著眼睛氣憤非常的狠砸著炕:“阿孃都快死了,阿爹一趟不來,她倒每天來,每天來,就那麼花枝招展的,說話跟刀子一樣,連在這院裡,她也跟女仆人一樣指東嗬西,我真想一刀劈了她!殺了她我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