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管事最擅狐假虎威,威勢實足的用力揮了動手臂,七八個長隨一齊湧進上房,連踢帶摔,將清算好充公拾好的,不管甚麼東西,儘管抖了一地,還真抖出一小匣子黃金,十幾張銀票子來。
溫國公側著身子,挑眉撇嘴斜了他一眼:“跟爺講國法?笑話!奉告你,爺就是國法!我們走。”說著,回身就往外出,戴管事收起銀票,抱上匣子,正要抬腳,趙掌櫃驀地擺脫兩個保護,麵龐獰厲的撲到戴管事身上,用力奪過匣子,抱著匣子就往外奔,一邊奔一淒厲尖叫:“拯救哪!溫國公強推民財,圖財害命啦!”戴管事隻嚇的麵無人色,溫國公點著趙掌櫃,倉惶的跳腳大呼道:“堵……堵住他的嘴!王八羔子,給爺打!”幾個保護急衝上去,先伸手卸了趙掌櫃的下巴,一頓拳打腳踢,戴管事也衝疇昔,用力去奪那隻被趙掌櫃蜷著身子,緊緊護在胸口的匣子。
戴管事連連躬身應了,將匣子交給武成林近身小廝抱著,衝幾個保護揮手道:“綁起來,送衙門去!”幾個保護哈腰捆人,將趙掌櫃手腳往背後背起,用力紮成一隻蹺腳棕子,戴管事前恭敬的讓出溫國公,又忙緊跑幾步,從院門裡竄出來,趕在溫國公前頭遣散世人道:“逛逛走!看甚麼看?這廝欠了我們爺的銀子還想跑,欠帳還錢,天公地義!都散了,從速散了!”
“爺怕甚麼?!你有話就說,從速說。”溫國公嘴上倔強,內心卻發虛,戴管事忙獻計道:“爺,要不,我們就說是這姓趙的欠了爺的銀子,想賴帳逃竄,這事照小的看,還是從衙門裡過一趟最好,小的想請爺一張帖子,把他送到衙門,這欠帳不還的事經了衙門,那就算是過到了明路。”
清風樓到處張燈結綵,熱烈不凡的大宴來賓,道賀和千春坊兩家合一家這件大喪事。後園戲台前麵一個狹小的小間裡,姚纖纖和週二郎手握動手緊挨在一處,嚴峻的看著袁秀才,袁秀才抹了把額頭的汗,抖著嘴角強笑著安撫道:“彆急彆急,王掌櫃剛出來,這信冇那麼快,哪能那麼快?你們兩個放心,啊,儘管放心,指定能行,上天有好生之德,彆急,啊,你看看,我都不急,我一點都不急,指定能成,我這兩天求的滿是上上簽,儘管放心,你看,我這一點都不急。”
“東翁彆急,這背麵到底是誰,不消我們多管,東翁莫非忘了,我們這衙門上頭也頂著塊天呢,這事不管誰是誰非,也不到底是誰的事,歸正都是他們一家子的事,我看,這案情過於龐大,東翁還是往上報吧。”洪先生出主張道,郭推官挑眉撚鬚連連點頭:“對呀!我們上頭有侯府尹,侯府尹上頭另有位府尹,嗯,先生說的對極了,這案情過於龐大,我這就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