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輛第二輛!”內裡一陣鎮靜的大呼,緊接著‘咣’的一聲巨響,李恬三人的車子驀地往前衝倒下去,俞瑤芳和林珂驚駭的尖聲大呼,李恬一手拉一個,抬腳就去踢並冇如何栓緊的車廂門,冇等她的腳踢到車廂門上,車廂門就從內裡拉開,悅娘探身出去,伸手拉住李恬,輕鬆的將她拽出來放到地上,又伸手拽出俞瑤芳和林珂。
三人往山坡上奔了幾十步,李恬愣住步子,回身後望,車前四個地痞,都是一身慘綠綢衫,長衫一角掖在腰間,兩個揮著刀,兩個舉著棍子,跟十來個長隨保護打在一處,車前兩匹馬受了大驚嚇,想逃卻被身後側翻的車子拖住,隻好冒死嘶叫著,一會兒彈前蹄,一會兒豎後蹄,狹小的路上亂成一片。
被黑衣人拱衛在中間的錦衣青年劍眉微微斜飛,眼神黑亮中透著些陰翳,鼻子直挺,看起來豪氣冷峻非常,渾身高低模糊透著一絲陰沉,這會兒勒著韁繩,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上麵的熱烈。
“不會,買凶的是嚴二爺,依律得放逐,就看是三千裡還是五千裡了,這事不籌辦牽出嚴大爺,他也就是個治家不嚴的罪惡,不過罰幾年俸祿,或是脊杖、閉門思過甚麼的。”
離李恬她們車後不遠,二三十名身穿純黑錦襖,頭戴玄色交腳襆頭、精乾精乾、整齊非常的保護簇擁著中間一個內穿銀藍錦衣,內裡披著件靛藍織錦緞大氅的青年,縱馬而來。那些馬和人一樣神俊,穩穩的奔的極快,錦衣青年的大氅今後隨風揚起,在敞亮的日光下閃著絲綢的柔光。
“都好都好,你看,在那兒。”悅娘看著幾近驚丟了魂的徐夫人,想笑又不好真笑出來,扭過臉指著山坡上站著的俞瑤芳等三人。
一到鄰近春節,二來清江侯府裡也一堆堆都是爛事,李恬不敢多遲誤徐夫人,住了一個早晨,隔天就出發往都城趕歸去。
“嗯,”李恬進到穿堂,程掌櫃和孫六忙上前見禮,悅娘背動手,筆挺的站在穿堂門檻上,凝神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李恬聽著林中的鳥鳴,漸漸邁著步子往回走,悅娘步子大,一步踩出去,停一停,再踩出下一步,走的彷彿戲台上穿高底朝靴踱步的鬚生般,邊走,邊問道:“你說,嚴家這兩個混蛋買凶殺人的事出來,會如何判?殺頭?”
法雲寺到都城不過十來裡路,一起上除了有一裡多路一邊是不如何高的小山包,一邊是樹林,顯的有些偏僻外,其他處所都是平坦寬廣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