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許氏對楊夫人還是很有幾分驚駭,不敢再喧華,隻狠狠的衝李恬一眼一眼的放飛刀。
李恬看也不看許二太太,隻歪頭盯著楊夫人看了好一會兒,臉上的輕笑說不出是調侃還是好笑:“水先生原是宮裡的琴供奉,小時候教過我幾年琴,外婆許下她,要我把她當長輩供奉一輩子,大伯孃既然想請她教府裡的姐妹操琴,這也是功德,不過束脩的事得先說到前頭,水先生的束脩比彆的供奉要貴幾分,一人一年五千兩銀子,等大伯孃備好銀子,我再去求一求水先生。”
李恬見柳三太太扭頭閉上了嘴,尋著許二太太的話空兒,看著楊夫人道:“這些人是外婆留給我的,都是外婆的心疼之意,若要減少,我一個也捨不得,可若不減少,就是讓大伯孃難堪,府裡有府裡的端方,大伯孃再疼我,也不能壞了端方,要不,這也跟月例一樣,一概按府裡的定規來,姐妹院子裡一年多少四時年節衣裳,大伯孃就把料子絲線發到我院子裡,讓她們拚拚集湊,本身裁衣裳穿吧。”
“嗯,”肖嬤嬤臉上帶著笑,擺佈看了看,往周氏身邊湊了湊低聲道:“我尋了五娘子身邊的熊嬤嬤,熊嬤嬤人真是不錯,利落的很,一五一十都跟我說了,隻一樣,奶奶可得守緊口風,這事千萬不能讓夫人曉得了。”
“叫你來,是說說這過年衣裳的事,”楊夫人乾脆直截了當:“我們府上比不得你外婆繁華,這四時年節衣服都是有定規的,現在你那院裡的丫頭婆子比姐妹們多了一倍不足,柴炭菜疏上的用度就不說了,可這四時衣裳再這麼著,我也難服眾。”
“還交上去呢,彆說銀子,人家連話也冇漏過一星半點!”肖嬤嬤撇了撇嘴道:“這府裡,這傻子……還真冇幾個!”
楊夫人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點著李恬的手指抖個不斷。
“熊嬤嬤有個遠房侄子也在四方館當差,正巧和三伯父一班,聽他提及的這事。”李恬迎著柳氏的目光,語氣溫和中卻透著模糊的寒意,四方館這幾個月連犒賞帶私分,一小我足派了二三百兩銀子,這些銀子,三房一聲不吭全數私藏下了。
許二太太一通痛快淋漓的叫罵,正感覺舒心爽氣,聽了楊夫人的話,呆木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抬手點著李恬道:“傳聞你院裡有個姓水的婆子,會操琴,叫她過來服侍你四姐姐,你四姐姐想要個會操琴的婆子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