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捱了罵,下了朝就到我們衙門代理公事來了,”洪先買賣味深長的接著道:“焉知非福啊,季府尹的請罪摺子明天也發下來了,傳聞官家批了‘屍位素餐、蠢如鹿豕’八個字。”
大雪紛飛中,眼看著要進臘月,都城的掌櫃們卻煩惱驟增,榮安堂施藥賠了鋪子這事讓人實在悶氣,可冇隔幾天,寺東門巷口的宋家藥鋪也被人抬著棺材,舉著招魂幡堵了門,說是宋家藥鋪施的都是假藥,殺了人了,進門二話不說就開砸,亂叫著不賠鋪子就要去府衙打官司。
“誰是生下來就會的?這事我策畫了一下午,我大嫂的孃家三哥,在樓店務當差,傳聞外頭租屋子極掙錢,要不我們尋一尋他,你跟他學學……”周氏支著一隻胳膊,胸脯壓在李孝祖身上,另一隻手按著李孝祖的嘴唇,謹慎思又轉起來:“嗯,這事我們不瞞著阿孃,你跟她籌議籌議,家裡總得有點能掙錢的謀生不是?做租屋子的買賣最好,縱不掙錢,那屋子在那邊呢,讓阿孃拿些本錢,來歲掙了銀子,也省的阿孃那麼辛苦節流,等你買賣上手了,再順手做點我們本身的小買賣,你說呢?”
“我是你的媳婦兒啊,你對我這麼好,我內心都是為了你呀。”周氏咯咯笑著,胳膊圈著李孝祖的脖子緊貼著他,含含混糊的嬌笑道:“大郎,你前兒說……那花腔兒,你得和順些兒……”
郭推官鎮靜的眉梢亂動,洪先生忍不住笑道:“我衡量了好一陣子,纔沒讓人去跟東翁說,東翁這脾氣,藏不住苦衷,如果聽了大爺這話,怕你就不安閒了,倒不如不曉得,行事順由本心,東翁本來就是實心為民嘛。”
“嗯,有件事,你給出個主張,這幾天我約約摸摸曉得這線頭在那裡,你說,這事要不要給大爺說一說?”
李孝祖手頓了下,臉上閃過絲尷尬,周氏挪開腳,貼疇昔雙手吊在他脖子上嗲聲細氣道:“不是我捨不得銀子補助家裡,銀子算甚麼啊,可這府裡也不但我們一家,這銀子補助出去,誰曉得都貼到誰身上去了?回甲等我們有了孩子,連學個琴也學不起,你就不難過?雖說這一家子都姓李,可也得分個親冷淡近,你看看我,眼裡內心就隻要你,你也隻對我最好,不管彆人如何說,歸正這銀子我得替你和孩子守好,我內心就隻要你!”
“嗯!”周氏嬌俏俏的從鼻子裡應了一聲,挪了挪伏在李孝祖身上,一隻手扯著他的耳朵拉來拉去撒嬌道:“大郎,你看,家裡都如許了,我們得替阿孃辦理辦理才行呢,不然,今後可如何辦哪?你說是不是啊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