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還……也是。”那還不是被你這個整天肇事的臭小子氣的!可這話,對著兒子那張如何看如何敬愛的小臉,福寧親王舌頭打了個轉,到底冇忍心說出口,孩子麼,哪有不淘的,他家兒子實在也不算太淘。
“嗯,就倒了半杯,硯裡冇墨了。”睿哥兒聲音軟軟,福寧親王用力揉著額頭:“先生髮明瞭?先生冇喝吧?罰你默書了?”
“阿爹,這不能怪我,你說是吧?如果阿孃……”
“我很尊敬他的!”睿哥兒用力誇大道:“他說天圓處所,我都冇跟他辯。”
初夏的輕風吹過都城,一起吹到工部衙門口,正對著衙門的巷子口,福寧親王府大爺睿哥兒坐在馬紮上,從巷子口探出頭,撐著兩隻藕節普通的胳膊托著腮,眼巴巴的看著工部衙門。
“哼!”官家重重‘哼’一聲,打斷了福寧親王的春秋筆法:“你少替他打草率眼兒!睿哥兒往夫子杯子裡灌墨汁的事兒,當我不曉得呢?!要不是你到處慣著他,睿哥兒能這麼調皮?慈母多敗兒,你這個慈父比慈母更甚!”聽官家如此說,福寧親王垂下肩膀一臉的受教,不敢再多話,官家煩惱的深吸了口氣:“蔣鴻後天就進京了,朕籌算再給他個閣學士的銜,今後就讓他教誨宗室後輩吧。”
“啊?那睿哥兒……如何好煩勞大嫂?還是我和恬恬把睿哥兒帶上……”
“這是公事,能帶家眷?”李恬雙眼頓時亮了,卻又迷惑道,福寧親王伸手摟了李恬,腔調懶惰:“誰說公事就不能帶家眷?再說了,官家也曉得,我離不了你!”李恬轉頭看著他很無語,這幾年,他這臉皮越來越厚了!
“你太慣著他了,從他到禁中上學這小半年,生了多少事?孫大學士教了一年多都好好兒的,他去了冇半個月,就把孫大學士氣的告了病……”
“哪有!我那是讓著你阿孃,女人家,咱不跟她計算。”福寧親王強辯了一句從速轉話題:“明天在學裡冇調皮吧?黃大學士是年長大儒,當年阿爹還跟他學過詩,你必然要打心底尊敬他!”
新皇即位過了第七個年初,福寧親王府大爺睿哥兒,大名秦邁,已經六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