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揚聲叫人出去取了信,遞給五皇子道:“我就不送了。”五皇子接過信,拱手告彆。出大門上了馬,先往禁中回了話,出禁中上了車,歪在車廂裡,手攏在袖筒裡捏著四皇子那封信,捏來捏去捏到半路,漸漸抽出信,舉起來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一隻手翻開炭盆,手落下將信悄悄丟在了炭盆裡。
“那大姐兒?”五皇子愕但是驚,四皇子臉上掠過絲痛苦不忍,眉頭蹙起又鬆開:“太子是刻薄之人,一個嬰孩,又是個女孩子兒,正該好好照顧以博得個仁義慈悲的好名聲,今後大了嫁人,若能說得上話,煩你和……和她替她挑個好人家。”五皇子好半天賦長歎一聲重重點了點頭。四皇子低頭玩弄動手裡的杯子,停了停接著道:“另有件事求你,我寫了封信,煩你給她看看,你放心,極淺顯的信,告個彆罷了。”五皇子梗了梗,垂著眼皮點了點頭。
四皇子看著五皇子走遠了,背動手在暖閣裡呆站了半天,回身出了暖閣,穿過園子進了祝明豔的院子。
“好。”五皇子順服的應了一聲,沉默半晌,彷彿在想如何說:“那我就直說,大哥的意義,想讓你去守幾年陵。”四皇子滿眼恥笑的斜看著五皇子,五皇子攤手道:“就這事,實在去守幾年陵也好……”
“我不去守陵!”四皇子聲音安靜卻斷決非常:“我和他,是存亡之爭,要麼生,要麼死,哪有第二條路?守陵?哼,虛假之極!”
“我懂!”四皇子眼底閃過絲暖意,衝五皇子擺動手,聲音也暖和很多:“那又如何?算了,我早有籌算,站出來那天我就盤算主張,成生敗死,我不苟活。”看著五皇子重又落了座,四皇子才接著道:“此一戰,我有大錯。”四皇子俄然哽住,硬硬的轉過甚入迷的看著窗外,好半天賦透過口氣接著道:“失了機會,是我扳連了大師,我若活著,太子如何能放得下心?他有帝王之能,我也有,一點不比他差,說不定比他還強上一星半點,朝廷表裡一心向我的人也有很多,我若不死,太子不放心,他們也不會斷念,太子必然會洗濯,他們必然會詭計陽謀迭出,這中間又得死多少人,流多少血?何必呢!”
“太子讓你來的?”四皇子端起茶湯抿了一口問道,五皇子點了點頭:“阿爹這一陣子時昏時醒,現在表裡諸事都是太子作主。”五皇子看著神情淡然的四皇子,又加了一句:“宮裡的事暫由薑娘娘主持,我來前去看過葉娘娘,娘娘正在小佛堂唸佛,挺好。”四皇子一聲輕笑:“唸佛?她也學會唸佛了?她也隻好唸佛去了,如果能今後念一輩子經就是她的福分了。”五皇子沉默看著四皇子,四皇子擺了擺手:“說吧,他讓你來,要你說的話你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