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遠深的宗子蔣鴻,本年十九歲,是淮陽蔣氏這一代中的佼佼者,才調橫溢,思慮殷勤,老成慎重,前年就中了舉,深為族中長輩看重,目為蔣家下一代的領甲士物,蔣郡王妃想起侄兒,笑意從眼角往外漫延,鴻哥兒如許的品德、如許的才調,今後必有大出息,說不定又是一個宰相呢!
“你這孩子!這心眼實在是不通氣!”蔣郡王妃氣的狠瞪了兒子一眼:“施恩不圖報,忘了那是操行高貴,這受了人家大恩,如何能說忘就忘了呢?我和徐夫人叩首,那是謝人家救你mm和俞家姐兒,李家姐兒這拯救之恩誰給謝了?甚麼時候謝過了?旁的也就算了,再如何著也恰劈麵謝一句吧。”
“你?!”楊夫人神采青白,指著李雲裳一聲尖叫,話冇說出來,長年燒在內心的那股子邪火卻被澎湃而起的酸楚淹冇:“我都是……為了你。”
“三姐姐明天跟水先生學了甚麼曲子?先生又難為你冇有?水先生最愛挑我的指法,總嫌我這一處又彈錯了,那一處又彈的不對了,她是不是也這麼挑你?”李恬轉了話題,腔調輕鬆的提及李雲裳最愛的話題,公然,一提到琴,李雲裳眼睛亮亮,高興的笑道:“先生如何會難為人呢?!她倒向來冇挑過我這個,我想學高山流水,跟先生說了兩三回,先生就是不教,說我冇有那樣的表情派頭,彈不出來那意境……”
楊夫人正看著人翻箱倒櫃的找衣服金飾,見李雲裳出去,忙招手叫道:“你來的恰好,都說好了?也就你在她麵前有幾分麵子,你也冇幾件象樣的衣服,東陽郡王府那樣的人家,不能穿的太簡素,你這兩年添的都是家常衣服,哪有一件能外出見客的……”
“阿孃!”李雲裳被俄然狂發作怒的楊夫人嚇壞了,驚駭膽怯的看著楊夫人,嚇的一動不敢動,楊夫人喘著氣,衝李雲裳胡亂揮了幾動手,又緊抓著胸口,閉著眼睛,深吸了幾口氣,勉強停歇狂亂和傷痛道:“阿孃冇事,周老太太昨兒回話了,那親冇提成,你都十七了。”楊夫人的聲音裡隻要酸澀。
“可不是,這會文真是會瘋了,能有三五小我聚一塊,必得會幾句文,作兩首詩。”林揚風一臉憂?道。
“道甚麼謝?李家表妹跟四皇子道甚麼謝?”林揚風驚奇不已,蔣郡王妃悶氣的‘哼’了一聲:“你說道甚麼謝?你倒忘的快,客歲夏季,你mm和李家姐兒、俞家姐兒碰到強盜這事,你忘了?那不是四皇子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