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不消你勸，我就是順口氣。”周氏深吸深吐了好幾口氣，想起上午的事，忍不住又抿嘴笑道：“她上午吃了人家的排頭，拿我出氣罷了，隨她，我就當她放……阿誰啥。”

“也是，”悅娘撣了撣衣衿道：“秋娘住前麵東跨院，我去尋秋娘說話去，這院子前後都看過了，放心住著吧。”

熊嬤嬤和胡三媳婦出了門，李恬站起來伸展著胳膊問道：“悅娘返來冇有？”

“你睡東廂？”李恬走到東廂門口，掀起簾子探頭看了看問道，悅娘‘嗯’了一聲：“這院子這麼好，竟空關了這些年，真是，這都城你來我往不曉得打過多少仗，哪個處所冇死過人？”

“都象你這麼明白，哪還能便宜了我們。”

“你的情不測婆和我都曉得，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外婆走的很安祥，不必多難過。”李恬低聲勸道，熊嬤嬤抽出帕子遞給胡三媳婦勸道：“快彆哭了，你再哭，五娘子也受不住了。”胡三媳婦連連點著頭，重重抽泣幾聲，哽嚥了好一會兒，才紅著眼睛說出話來：“五娘子想吃甚麼……儘管叮嚀，奴婢明兒天一亮就去東市買蛤蜊，另有……”

“就是要累的他們冇胡想彆的，書樓裡近萬本書呢，夠他們日夜不斷的翻到外婆出殯了，我們也得有工夫喘口氣，累了這幾天了，你也從速歇下吧。”李恬溫聲叮嚀道，瓔珞應了一聲，站起來服侍李恬睡下，熄了燈，放下簾子輕手重腳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