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嬤嬤和胡三媳婦出了門,李恬站起來伸展著胳膊問道:“悅娘返來冇有?”
“也是,”悅娘撣了撣衣衿道:“秋娘住前麵東跨院,我去尋秋娘說話去,這院子前後都看過了,放心住著吧。”
“嗯,”李恬應了一聲,溫嬤嬤是勇國公府的家生子兒,也是寧老夫人生前最得用的親信嬤嬤,寧老夫人死前,將她一家子連身契送到了林老夫人手上,林老夫人給溫嬤嬤一家脫了籍,寫了投奔文書,從家生子兒轉成了李恬的義仆,溫嬤嬤的兩個兒子先在外頭學做買賣,現在管著李恬暗裡做的幾處小買賣,溫嬤嬤則從林老夫人處領了銀子,暗中辦理照顧疇前寧老夫人用過的白叟。
周氏辭職出來,連轉了幾個彎,見四下無人,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撫著胸口,氣的連喘粗氣。
熊嬤嬤迎著悅娘出去,側身讓過悅娘,跟著李恬進到西廂,側身坐到炕上,低聲說道:“溫嬤嬤昨兒午後返來的,已經見過三四小我了,五娘子放心。”
“你放心,”周氏笑的一臉甜美:“要不是衝他對我這麼好……唉,隻要他對我好,阿誰老太婆,我纔不睬她呢!”
“奶奶是個明白人,是冇這個理兒,就一樣,奶奶可不能因為這個,和大爺生份了。”
“我曉得,不消你勸,我就是順口氣。”周氏深吸深吐了好幾口氣,想起上午的事,忍不住又抿嘴笑道:“她上午吃了人家的排頭,拿我出氣罷了,隨她,我就當她放……阿誰啥。”
“奶奶明白就好。”肖嬤嬤鬆了口氣,周氏又深吸長吐了幾口氣,一邊往回走,一邊和肖嬤嬤嘀咕道:“我是怕吧,這家裡添了十幾口兒人,她又要敲敲打打逼我拿嫁奩銀子出來補助了,她拿本身嫁奩補助,我也認了,想讓我拿銀子,門也冇有!”
“溫嬤嬤返來了?”胡三媳婦欣喜道,熊嬤嬤一邊引著胡三媳婦往外走,一邊答道:“返來了,今後就常住大兒子家了。”
“這過日子就隻要月例?虧你還是大師出身,月例才幾錢銀子?開門七件事,哪一件不是錢?”楊夫人鋒利的怒斥道,周氏垂著頭錯了錯牙,不籌算再說話,楊夫人夾七雜八說了一大通,見周氏木頭人普通,煩躁的擺手道:“行了,大郎早該返來了,你不歸去服侍著,在這兒忤著乾甚麼?!”
“夫人那邊送人過來冇有?”李恬轉了話題問道,熊嬤嬤撇了撇嘴:“從我們出去,除了幾個探頭探腦偷看的,一小我一根線也冇見著,唉,勇國公府當年在都城也算數得著的人家,如何式微到這份上了?你看看這行事,比那小門小戶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