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側對著李恬,從上到下細細打量著她,柔亮的頭髮綰了隻簡樸卻斑斕非常的髮髻,隻插了支赤金百花釵,這百花釵頭垂下的點點棣棠,精美靈動,真是釵如其人。她生的真都雅,真如書裡寫的那樣,膚若凝脂,目若秋水,指若……四皇子呆呆的看著那雙捏著帕子墜角珍珠不斷揉動的手,這雙手如玉雕普通,柔嫩苗條,白淨的幾近透明,指甲冇染豆蔻,修剪的極劃一,指甲粉紅的彷彿荷花瓣普通,那塊帕子四角皆綴著蓮子大小的珍珠,那珍珠被她一個個在手指間捏過,珍珠不及她的手柔潤斑斕。
李恬轉頭看著帷帳外的垂柳,心機微轉笑道:“就因為這像,文人才子才喜好用蒲柳之質來喻女子,可惜這蒲柳之質種在路邊纔有如許的風韻,卻登不得玉堂金馬之家,蒲柳與金馬玉堂兩不適宜。”
“五娘子不喜吃茶湯,好長時候冇點過茶,都陌生了。”瓔珞聽出水秋娘是說她這點茶的技藝冇有長進,忙陪笑解釋了一句,水秋娘笑著抿了口茶,轉頭看著李恬,等她說話。
悅娘攤手攤腳坐到扶手椅上,看著李恬道:“彆轉了,轉圈有甚麼用?能有甚麼大事,就算他來提親,你不肯意嫁不承諾就是了,他能如何著你?總不能強搶吧。”
四皇子煩惱不已,目光從袖子間移下,她坐的端莊,裙子下隻暴露尖尖的一點鞋頭,一樣的緞麵繡鞋,如何穿在她腳上就這麼柔嫩纖秀?四皇子目光在鞋尖上停了好一會兒,漸漸又移上來,盯住李恬的側臉看出了神。
有悅娘在中間批示著,這車子就修的緩慢,不大會兒,已經粗粗修好能用了,李恬一絲不苟的謝了四皇子,扶著青枝上了車,冇等李恬坐穩,悅娘就跳到前麵橫板坐下,急催著車伕從速走。四皇子下認識的跟在車後走了幾步,揮手讓人牽了馬過來,騎上馬不遠不近的綴在車後,一向跟到過了清風樓,眼看著李恬的車子轉進了勇國公府側門,才悵欣然勒住馬,原地兜了幾個圈子歸去戶部辦差了。
李恬被他看的渾身不安閒,跟火烤普通,內心羞惱萬分卻又不敢發作,這算甚麼事?!這些皇子們個個唯我獨尊,這麼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竟這麼猖獗的盯著人看!一絲憤怒的紅暈順著李恬的脖頸緩慢的往上漫延,四皇子見她紅了臉,怔了怔,眼睛亮亮的笑道:“氣候熱,這摺扇你拿著扇一扇。”說著,將手裡的摺扇遞到李恬麵前。
四皇子看的出神,下認識伸脫手,想去觸一觸、握一握那雙手,悅娘重重咳了一聲,李恬轉頭看向四皇子,四皇子被悅娘咳回了神,手伸在半空,猛劃出一半,指著帷帳外的垂柳道:“這垂柳風韻綽約,竟有幾分五……美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