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學士從上首退下,在左邊打橫的扶手椅上坐了,直視著俞老太爺直截了當道:“我是無事不登貴府,這趟來是有話要問著俞大爺。”俞老太爺聽徐學士這話語不善,驚詫的看向兒子,俞亂世攤動手,回了俞老太爺一臉莫名其妙。
“你說的極是,我!”徐學士煩惱的恨不能拿頭往哪兒撞幾下,徐尚書接著道:“這事我們得好好管一管,清江侯府這些事,說到底不過是俞亂世混帳縱著小妾作耗,這也輕易,你先去一趟清江侯府上,要俞亂世立時把這小妾發賣了,賣的遠遠的,先看看清江侯府如何個回法,如果肯聽話賣了這小妾,你我再好好經驗經驗俞亂世,今後盯緊著些,那俞亂世就是個胡塗不長眼,今後冇人在身邊挑撥,你我再拘緊些,也就能走在正路上,起碼出不了甚麼大不對,小妹一個婦道人家,又自小崇德重禮,真和離了,她也必然不肯再嫁,讓她一小我孤苦伶仃守著,豈不是更苦?”
“令尊今兒可在府中?”徐學士討厭的看著俞亂世冷言問道,俞亂世有些摸不著腦筋,忙陪笑答道:“明天倒正幸虧家。”
“她一個填房!”徐學士肝火上衝,俞瑤芳越說越委曲,眼淚不斷的淌著,連哭帶訴:“翁翁和阿爹,孃舅也曉得,萬事都好,就是耳根子軟,阿爹萬事隻聽洪姨娘調遣,不管洪姨娘說甚麼,他都過來責備阿孃,洪姨娘讓人稱她太太,用赤金步搖,用大紅,這都是越禮肇事的大罪,阿孃不敢說,我看不過,跟阿爹說了一句,阿爹就罵阿孃不賢妒嫉,洪姨娘挑撥阿爹說我不好,還說阿孃連我都教誨不好,說樂寧徐家那樣的家聲不過是擔個浮名,比她差遠了,說阿孃不配為俞家婦,阿爹就聽她的,也跟著說阿孃不如洪姨娘賢惠,還說常日裡多虧洪姨娘替阿孃描補,孃舅聽聽這話!我每回氣不過要去尋孃舅說說這理,阿孃就責我不讀女書孝經,說我不管如何不該說阿爹的不是,罰我抄女訓孝經,阿孃說她姓徐,就是死,她也不能玷辱了徐家女人的明淨名聲,可她就是委曲死了,這汙水還是潑的她不得明淨啊!”
俞瑤芳哭訴的聲啞氣短,伏在徐學士膝頭一個接一個的哭嗝噎的喘不過氣。徐學士聽的咬斷牙根,哈腰扶起俞瑤芳:“好孩子彆哭了,都是孃舅不好,是孃舅冇護住你們娘倆,讓你們受瞭如許的委曲,你放心,孃舅就是拚著這名聲不要,也要給你阿孃討個公道返來!我們徐家不怕他清江侯府!你且服侍好你阿孃,孃舅這就找他們論公道去!”徐學士說到最後,粗/漲著脖子,握拳重重砸在幾上,‘呼’的站起來,帶的俞瑤芳幾近顛仆,徐學士倉猝哈腰拉起俞瑤芳安撫道:“好孩子,彆怕,彆哭了,好好服侍你阿孃,萬事有孃舅!徐家的女人斷不能讓人這麼欺到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