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淨節手斟茶的手一下子滯在半空,看著五皇子,驚怔了半晌纔開口道:“官家即位前那一場仗打的北燕幾近國破,這宣帝莫非還敢輕啟戰事?”五皇子瞥了黃淨節一眼,低著頭看著杯子裡淡綠的茶水,慢吞吞道:“啟不啟戰不在他,北燕這幾年國力增加太快,平維曼、吾夷後兵力又大增,宣帝又太會勵精圖治,不趁著他們羽翼未豐再把北燕打個幾近國破,阿爹如何放得下心?”
“也冇甚麼難的,寧國一死,武成林就是塊砧板上的肥肉,奉告武思慎,好好打幾仗,多立幾件軍功,今後機遇多的是,這報仇的事,一刀殺了當然痛快淋漓,可要說解恨,還是慢刀仔細割、一點點折磨看著解氣,如果折磨到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真叫報仇。”
“不說這個,你阿爹比來如何樣?冇再出甚麼事吧?瑤仙呢?冇再鬨甚麼事吧?”李恬轉了話題,俞瑤芳嘴角往下扯了扯道:“他還敢出甚麼事?這一趟事下來,旁的還好,就這嫡子一件,算是被他記到內心了,現在每天折騰甚麼偏方密方,到處尋人給我阿孃診脈調度身子,我前兒明白奉告他,那些個偏方、密方統不管用,我阿孃萬般病都是從一個氣上起來的,他不惹我阿孃活力,比甚麼偏方都管用,這話他倒聽出來了,前兒我阿孃挑了個誠懇本份的家生子兒,要開了臉給他放屋裡服侍著,他死活不要,總算長進懂事點兒了。”
勇國公府的端方,嫡女出嫁一千五百兩嫁奩,庶女一千兩,楊夫人貼給李珠蘭一千五百兩銀子,再給李玉棠補齊那五千兩的嫁奩,兩下加一處,足足貼了五千兩銀子出來。她的嫁奩本就所餘未幾,原是一分為三,一子兩女一人一份,大娘子李月容出嫁時已經帶走了三分之一,李雲裳攀了徐家這門好親,她歡暢之餘,又愁的睡不著覺,她探聽過了,徐家那兩個媳婦,長媳帶了一萬四五千兩的嫁奩,二媳婦少點,也有一萬出頭的嫁奩,李雲裳的嫁奩若照她本來的籌算,也就五千多兩,這個數量不管如何也撐不疇昔,思來想去,萬般無法之下,隻好和兒子籌議,要把餘下的兩份都給李雲裳陪嫁疇昔,如許好歹能湊到小一萬嫁奩,起碼不比徐家二媳婦少太多,李孝祖是個實誠誠懇的,天然是二話冇有,楊夫人方纔鬆了口氣,卻生了這麼場事出來,這五千兩銀子把李孝祖那份全貼出來也不敷,李雲裳的嫁奩不管如何也湊不到五千兩了,連李玉棠也不如了,楊夫人這口氣堵在心口,銀子冇拿出去,人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