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瓔珞答了話，熊嬤嬤衝她擺了擺手，瓔珞會心，起家站在簾外，熊嬤嬤挪了挪，聲音壓的低低的道：“王妃讓探聽的事有點端倪了，章家十幾年前就式微了，下人中有很多投到彆家府上，我們莊子上就有兩家從章家出來的管事，孫六又尋到了幾個當年在章家服侍過的婆子，現在也都六七十了，幸虧人還冇胡塗到家，再說這也不算甚麼隱蔽事。”

“這哪是我們能理出眉目的事？”熊嬤嬤瞄著李恬看了一會兒道：“提及來五爺也是，他既然不想爭這大位，還趟這趟混水乾甚麼？遠遠躲著多好，大爺也好，四爺也罷，哪個承了大位能少了他一個親王？他這會兒就是立了擎天的功績，也是一個親王，話說返來，功高震主反倒是禍！”

“不說這些冇用的話，嬤嬤辛苦了，從速歸去歇下吧，五爺也快返來了，後院太歲的事，得和他籌議籌議。”李恬打斷了熊嬤嬤的話道，熊嬤嬤承諾了，站起來辭職出去了。

李恬擺了擺手，表示熊嬤嬤直接說，熊嬤嬤忙略過這些，直入正題道：“當初官家娶章氏開府的時候，身邊並冇有妾侍，傳聞連個通房大丫頭都冇有，說是結婚後兩人豪情極好，冇幾個月，章氏就有身了，可這頭胎竟冇保住，三個月的時候小產了，傳聞官家肉痛得不得了，在普濟寺給這個冇滿三個月的胎兒連做了一個月的法事，冇過幾個月，章氏又懷上了，誰曉得這回又冇保住，傳聞有人就給官家批了命，說是無庶則無嫡，冇過多少長時候，官家就收了兩個妾侍，一個章氏的陪嫁丫頭，姓沈，一個，就是姚姨娘。”

“這話倒是。”熊嬤嬤點頭同意：“傳聞章氏自小嬌生慣養，脾氣嬌縱得很，說是阿誰沈姨娘在章氏有身後又懷上過一個，章氏非拘著她在身邊服侍，硬生生累小產後，一病冇的。如許的人，能讓官家心心念念一輩子？話說返來，好好兒的，你淨探聽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乾嗎？這些都是官家潛邸的隱蔽事，如果讓人曉得，這可就是偷窺官家，用心叵測！”

“唉，”李恬煩惱的揉著眉間：“我也不想探聽，這不是冇體例麼，官家都快七十的人了，還能撐幾年？如果……我不是想多曉得些，看看能不能理出點眉目，總得有點籌辦吧。”

熊嬤嬤也不曉得感慨甚麼，悄悄歎了口氣接著道：“隔年，大皇子就出世了，沈姨娘也就晚了小半個月，生的也是個兒子，可冇滿月就短命了，都冇來得及序齒，大皇子生下來半年，章氏又懷上了，這一回公然彆扭多了，十月懷胎生了位郡主，就是厥後的福榮公主，可章氏卻血崩死了，傳聞官家在章氏靈前直守了三天三夜冇閤眼，厥後出了一年孝，官家說甚麼也不肯另娶，連先皇發了話都冇用，厥後先皇就做主給官家納了位側妃孫氏，再厥後又納了柳氏，自從孫氏進門，潛邸就由孫氏主持中饋，又過了幾年，官家又納了葉貴妃，葉貴妃是東陽郡王府嫡長女，身份高貴，進門後，孫氏就退了一射之地，潛邸中饋就轉到了葉貴妃手裡，唉，”熊嬤嬤歎了口氣：“當時候潛邸真不曉得得亂成甚麼樣，五爺的生母黃氏比葉貴妃晚半年進門，生下五爺就病死了，福榮公主十三歲那年，也不曉得到底出了甚麼事，明麵上說是孫氏毒害福榮公主，另有人說孫氏教唆福榮公主暗害兄弟，也有人說章家藉手福榮公主下毒關鍵葉貴妃，歸正說甚麼的都有，福榮公主死了，孫氏也暴病身亡，二爺從那年起一向關到現在，章家和孫家也是從那一年起一件接一件的出事，垂垂式微了，再隔一年，三爺的生母柳氏也病死了，都說柳氏膽量極小，她是活活嚇死的，官家即位前幾個月，我們府上老夫人和老國公那件慘過後也就大半個月，姚姨娘病死了，厥後官家即了大位，入主禁中後，就隻納了薑貴妃，薑貴妃這些年一向獨寵專房，後宮倒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