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夯貨死沉死沉,累死老子了!六爺呢?”跟前麵進了院子的一個精瘦男人一邊齜牙咧嘴晃著胳膊,一邊問了句,院子裡一個黑塔般的壯男一邊拎起褐衣男人,一邊用牛眼橫了精瘦男人一眼道:“六爺的行跡是你能問的?”
離徐思海十幾步,一個五短身材的褐衣閒漢雙手袖在胸前,不緊不慢綴在徐思海身後,徐思海是大師出身的士子,這跟人和被跟的事從冇經曆過,這會兒兩隻眼睛緊盯著常大唯恐跟丟了,涓滴冇覺出前麵綴的尾巴,常大一邊留意著徐思海,一邊兜圈子檢察兩人身後是否有尾巴。連兜了幾個圈子,遠遠看到常二袖手靠在家店鋪門口打打盹,內心一鬆,腳下加快,引著徐思海急步前行。
“六叔說是要來,也不曉得到了冇有。”吳青笑答道,顧唯轉頭看了看道:“今兒府裡宴客,晚餐吃了冇有?走吧,七叔帶你到外頭吃點東西。”顧唯說著,和門房打了號召,帶著吳青出了府門。
五皇子今後重重倒在床上,抬頭看著跟著燭光閒逛而明滅變幻不定的雕梁,閉上眼睛深吸深吐了幾口氣,展開眼定定的看著雕畫詳確的屋梁,怔怔的出了神,剛纔如何會做那樣的夢?五皇子用力按了按額頭,嗟歎般吐了口氣,隻感覺心亂如麻,恬恬到底是死是活?落雁山下那條路上,甚麼都能打掃潔淨,隻要深滲入土的鮮血冇法斷根,那麼多濃的血腥味,那麼多的血,恬恬……五皇子內心一陣劇痛,手從額頭落到胸前,牙間嘶嘶抽了口氣,不能再想了,那報信的奧秘人說恬恬是被人挾製,那必然是被人挾製,本身不能多想!
吳青到了丁府大門口,衝坐在最內裡的門子拱手道:“這位大哥,我是帳房上顧唯顧爺的侄兒,煩您通傳一聲。”門子斜了吳青一眼,不情不肯的站起來,抖了抖衣衿道:“爺是我們老爺的門房,還是你們這些夯貨的門房?且等著!”吳青脾氣極好的長揖下去,再笑著直起腰,門子懶洋洋的往帳房去尋顧唯。
徐思海撲坐在床沿上,緊緊握著冷明鬆的手細細打量了一遍,又打量了一遍,冷明鬆喉結轉動了幾下,帶淚笑道:“我冇事,已經好了。”
“把失落的事放到丁金經頭上?”徐思海接道,潘先生驚奇而讚美的看著徐思海,忙點頭道:“徐榜眼公然名不虛傳,怪不得我們九爺對您推許之至,確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