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翁高見，就是如許，姚氏落葬隔天，姚家人先到定國公府鬨了一場，又到府衙遞了張狀子，說姚氏是被定國公下毒手勒死的，還馳名有姓說是姚氏的親信丫頭翠青可為證人。”洪先生細細說著定國公府這樁的確冇法定性、亂七八糟的案子：“定國公府還真把翠青送到了府衙做證來了，這翠青倒是作證姚氏是自縊身亡，卻又說姚氏自縊是被定國公逼迫而至，又哭訴說秋棠棣和姚氏有染本來就是定國公牽的皮條，說秋棠棣又不但和姚氏有染，定國公府後宅，個個和秋棠棣有過首尾。”

“你急著找我有甚麼事？”熊嬤嬤直截了當問道，胡三冇答熊嬤嬤的話，先探頭往暖閣門下四下看了看，又轉到扇窗戶前，推開探頭出去四下看了看，再轉到下一扇窗戶再探頭看，熊嬤嬤重重呼了口氣道：“不消看了，有甚麼話放心說，這暖閣四下不靠，藏不住人的。”

“好！”郭推官一躍而起，利落承諾：“我這就去！”

“嬤嬤是個明白人，曉得我們是服侍王妃的下人。”胡三還是重重咬著‘王妃’二字，眼睛眯了眯道：“冇有王妃，我們就是個樹倒猢猻散！我當我的街頭蟲，你當你的老媽子。五爺……”胡三拖長了聲音，話外之音極令人瑕想：“那還是五爺，冇有我們女人，另有彆家女人，這府裡甚麼時候也少不了一個王妃，倒是平白添了一大柱財。”胡三的話瑣細又極其明白，熊嬤嬤聽的神采青灰，緊緊抿著嘴唇盯著胡三，好一會兒才語氣倔強、底氣卻不如何足的啐了一口道：“胡說八道，五爺不是那樣的人！”

熊嬤嬤站在後角門門房門口，胡三正蹲在炭盆旁，含混著一張臉，抬頭聽兩個門子大擺龍門陣。

“當初我也這麼想，”洪先生抬手揉了揉眉間：“可前兒又生了枝節，說是跟秋棠棣私通的阿誰小妾姚氏，在屋裡吊頸他殺了，這事定國公府上也是太粗心了，當天就把姚氏倉促抬出城埋了。”郭推官眉頭抬起又落下：“定國公府上就冇個見事明白能主事的人？秋棠棣這官司府衙還冇結案，姚氏他殺，就該報到府衙，驗瞭然再埋，這一埋，到底如何死的豈不是說不明白了？”

胡三說的都對，可五爺對女人那片心她都看在眼裡，斷不是假的，他真會……熊嬤嬤悄悄打了個寒噤，老夫人說過，伉儷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話說的最對不過，可這會兒也算不上大難……這不是五爺的大難，可正端莊經是女人的大難！如何恰好劫走女人是四爺呢？這個四爺，真是失心瘋了！平白無端他劫女人做甚麼？你們男人爭天下爭那把椅子，關女人甚麼事？真是混帳王八蛋瘋了一個！男人都是混帳王八蛋！熊嬤嬤越起越活力，重重踩了踩腳，下了暖閣台階，一邊往回走，一邊策畫不斷，五爺對女人那份至心她看的明顯白白，她這雙眼曆練了幾十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五爺如何看都不象是那樣的混帳負心漢，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老夫人說過，這天底下最靠得過的就是本身……得想體例探探五爺的話，雖說探不探話實在冇甚麼用，可起碼能讓她內心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