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街轉彎處的樊樓，也是嫁奩的必經之處，二樓雅間裡，蔣鴻和徐思海沉默的並排站在窗前，看著窗下閃金爍光的嫁奩。

李雲裳悄悄鬆了口氣，徐潔尋到李雲裳，挽著她的胳膊，拉著她往前挪了挪，一起看著樓下低聲道：“恬姐姐平時吃穿用度和我們並無分歧，冇想到竟繁華至此，你曉得她有這麼多嫁奩嗎？”李雲裳勉強擠出絲笑容，搖了點頭，徐潔‘嗯’了一聲道：“我忘了，她跟你們府上不靠近，不曉得九哥會不會……”徐潔的話冇說下去，李雲裳一顆心卻被這半句話又提到了半空，好半晌說不出話，是啊，九郎會如何想？會不會怪她？

“……當初要不是我跟你說怕恬姐兒命不好，靜哥兒就能結下這門婚事了。”高夫人慚愧的看了眼樓下的繁華，黃夫人擺手道：“快彆這麼說，你看看，如許的繁華，恬姐兒又是那樣的品德，靜哥兒那裡消受得起？不是有那句話麼，有多大的命，享多大的福，靜哥兒冇這個命，我們都是。”黃夫人最後一句話含含混糊，高夫人卻聽的明白，忙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海哥兒也是個福小的，我也是胡塗了，如何提及這個話來？恬姐兒真是好福分，五爺那樣神仙普通的人物，也就她能配得上。”

“可不是！”黃夫人忙接了一句，兩民氣照不宣的儘管誇起這樁婚姻多麼班配，恬姐兒多麼福分。

“我也是這麼想，對了，眼看又是一年，恬姐兒都嫁了，瑤瑤的婚事你還不從速著？”蔣郡王妃不想再提這件讓她痛不成當的事，徐夫人擺了擺手笑道：“不急，她不想早嫁人，我也想多留她幾年，晚一晚再說吧。”兩人這話題轉到了後代婚姻上，再一起扯開去。

“五爺長的多都雅呢！”葉十二孃倉猝替五皇子辯白道。

李雲裳拘束的站在離窗子斜後兩三步的處所，怔怔的看著樓下賤過的繁華繁華，中間婆婆黃夫人和徐尚書夫人高氏低低的話語聲清楚的傳到耳朵裡：

“可不是，守的這般密不通風，李忠賢這一支在李家真是一枝獨秀，也應了那句話，一個好媳婦，三代好子孫。”鄭寺人感慨道，官家彷彿被這句話勾起了無數回想，失神的看著窗外，臉上的哀痛和記念濃的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