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夢初醒[第1頁/共4頁]

“今兒一早回書院去了，也不知甚麼時候能再返來。”淑秋感覺蜜斯同少爺畢竟是一母同胞，割不竭的血肉親情。少爺前來探病，蜜斯問起少爺去處，這便是好兆頭。

“姑子，這夏季裡寒氣重。你身子又倒黴索，便好生躺著，彆總杵在門前吹風。”淑秋說著上前扶若華坐到了榻上。

槿秀是周嬤嬤的閨女，周嬤嬤則是打小跟在沈夫人身邊的侍婢，槿秀十歲那年跟了若華。

若華記得十四歲那年春日，相國夫人停止花會。特邀京中馳名譽的世家蜜斯前去相府一同撫玩。她在那日不慎落水，大病一場，也就是此時了。

淑秋自如華返來後便總來連雲庵顧問她，若華身子不好，倒叫淑秋費了心。她是若華疇前的貼身婢女，現已嫁了人，跟著她丈夫進了一戶商賈人府中做了食材采買的管事嬤嬤。淑秋早已冇了奉侍她的任務，終歸是幼年一點一滴堆集的交誼，淑秋老是掛念著這位疇前的主子。

若華接過淑秋手中的藥碗一口氣喝下，這藥甚苦......

淑秋將手裡的藥碗遞到若華手中：“現在合法亂世，我瞧著本年夏季酷寒怕是比那年更勝，姑子另故意機觀雪興歎，卻不知有多少人撐不過這寒冬。”

若華低著頭不知該如何麵對季氏。

若華此時隻著了件裡衣，槿秀見了又趕緊找了麵衫罩在了若華身上。

槿秀與淑秋便進了屋，又是穿衣又是梳洗，將若華清算了一番。

若華朝她揖禮道：“勞夫人掛記，已大好。”

槿秀進屋見若華坐在床邊，欣喜道：“蜜斯。您醒啦！”

季氏在門前同淑秋、槿秀交代了幾句便朝前院去了。

淑秋歎了口氣，清算好食盒，替若華掖好被角，又到書架上找來幾本書放在床邊上：“姑子如果感覺沉悶就看會書，外頭風大。”

沈老爺返來看到院子裡飄著的殘頁怒不成遏，讓文昊趴在長凳上，用藤條用力兒抽打。沈老爺問他為何撕書，他咬著唇不吭聲。不管季氏如何勸止，沈老爺都不依，那是若華第一次見沈老爺動這麼大的怒......

柳氏推拒道：“多謝沈夫人美意，今兒也算在您這兒偷得一時半會兒閒，府中瑣事繁多，可不能再偷閒了。”

淑秋放動手中的銅盆：“我見槿秀吃緊忙忙跑出去，就猜到是蜜斯醒了。蜜斯可還感覺那裡不舒暢？”

房中安排一如當年，而睡在房裡的人卻早已不是當年的人。遐想連雲庵的夏季，若華本覺得本身就要這麼去了，誰知一覺醒來，半老徐娘成了亭亭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