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蘸了一點水,往臉頰邊悄悄塗抹,一層薄薄的假皮捲起一點邊角,然後謹慎地將其揭下,麵龐卻並未產生較著竄改。再蘸水,塗抹,揭下,如此幾次了五次,才完整將易容的假皮全數撤除,暴露本來俊朗的麵貌。
掌櫃的有些愣了,點了點人數:“四間?二位不是伉儷麼?怎的還要……”卻見前麵一名男人雙目不悅地掃來,掌櫃的心下一驚,此人雖其貌不揚,但那一雙藍黑相間的眼睛裡卻含威極重,當下不敢多言,趕緊打住,朝著樓上呼喊道,“好嘞,給四位客長開四間上房!”說著接過男人遞疇昔的銀兩,笑眯眯道:“幾位客長,真是對不住,小店房間算不上太好,隻能請幾位姑息著住了。”
此時現在,在戈壁邊沿,一個淺顯的小鎮上,迎來了四位看似非常平常的客人。
“策應的人就在鎮上。”白輕墨用涼水洗了把臉,再用毛巾擦乾,道,“我沉月宮在西域一向有個分壇,還要往戈壁中走上幾十裡才氣見著。以往這處所甚麼油水也冇有,最多也就是雪升手底下的一批人在這裡煉蠱,常日極少啟用,現在總算有效武之地了。”
一縷青色的風刃快速收回指間,風使――風凜冷冷地看著沙地上的屍身,已經是身首異處。
“是。”
“是。”風使站起家來,對雷如海道,“雷掌門,請。”
西域,早在百多年前便已成為當朝國土,但因為火食希少,物產也不如中原豐美,是以一向冇有獲得朝廷的正視。城池都是最陳腐的,連補葺的陳跡都極少,民風曠達渾厚,根基上以放牧為生,完整儲存了本地的傳統。人們堆積成一個一個的部落,在集鎮上定居,常常是隔了幾十裡地纔會呈現另一個鎮子,部落之間的交換也普通是以少數的貿易為主,如糧食、布匹之類。此地的住戶大多都是本地土生土長的西北人,也偶爾有在這邊做買賣的漢人,卻也幾近都被本地的風俗和文明異化成了西北男人。
高大的梁柱支撐起烏黑奧秘的宮殿,柱身上攀附著赤色的詭異圖騰,赤色蓮花綻放出明麗素淨的美,毒蛇從層層疊疊的花瓣中探出三角形的頭來,“噝噝”吐著信子。
紗帳後的女子悄悄哼笑了幾聲,聽不出喜怒,卻讓雷如海生硬的臉上本來精密的汗珠彙成一滴,緩緩流下,還不敢抬手擦去。
帶著戈壁特有的枯燥,另有一抹屬於塵凡的……新鮮力息。
“九夜喜寒,如果硬將它帶過來,非得半路上把它送歸去不成。”白輕墨淡淡道,“我的身材固然不如疇前,但也不至於拖你的後腿。憑你和祈無芳的工夫,如果多碰上幾頭狼人,想必也是成題目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