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有些愣了,點了點人數:“四間?二位不是伉儷麼?怎的還要……”卻見前麵一名男人雙目不悅地掃來,掌櫃的心下一驚,此人雖其貌不揚,但那一雙藍黑相間的眼睛裡卻含威極重,當下不敢多言,趕緊打住,朝著樓上呼喊道,“好嘞,給四位客長開四間上房!”說著接過男人遞疇昔的銀兩,笑眯眯道:“幾位客長,真是對不住,小店房間算不上太好,隻能請幾位姑息著住了。”
祈無芳眼角抽了抽,再看了一眼床上那位一副事不關己置身事外的模樣,隻好挫敗地歎了口氣,一屁股坐下來,從淩昭雲手中奪過茶杯猛灌了幾口,然後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問道:“籌辦歇息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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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風使站起家來,對雷如海道,“雷掌門,請。”
“自從踏入西域以後,逛逛停停,這已經有旬日的風景了。”還是是一身淺顯的粗布衫,那一把標記性的玉扇也不知甚麼時候被抽了出來,淩昭雲坐在椅子上緩緩搖著扇子,道,“這已經是最靠近大漠的鎮子,再往裡走可就是真的荒無火食寸草不生了。你沉月宮策應的人應當不遠了吧?”
男人淡淡道:“無妨。待會兒記得每間房打一盆水上去。”說著也不等掌櫃的答話,便牽起家邊女子的手,一行四人走上了樓去。
濃稠的鮮血滲進沙子裡,風一吹,血腥味散去,一下子便冇了赤色。戈壁中日夜溫差大,氣候極其卑劣,再過幾天,這裡隻會剩下一具臉孔全非的乾屍。
一縷青色的風刃快速收回指間,風使――風凜冷冷地看著沙地上的屍身,已經是身首異處。
雷如海回過神來,眼中的血絲漸漸褪去,這才發明背後已經完整被盜汗打濕。
“策應的人就在鎮上。”白輕墨用涼水洗了把臉,再用毛巾擦乾,道,“我沉月宮在西域一向有個分壇,還要往戈壁中走上幾十裡才氣見著。以往這處所甚麼油水也冇有,最多也就是雪升手底下的一批人在這裡煉蠱,常日極少啟用,現在總算有效武之地了。”
老者神經緊繃,額上模糊可見薄薄的汗珠,俄然聽得簾帳後一句縹緲的語聲――
固然已至夏末,在這黃沙各處的處所,驕陽卻還是高懸,地上的沙子被曬得微微發燙,遠處的氛圍在睡起的蒸騰下顯得有些扭曲,熱風掠過沙丘,揚起淡淡的沙塵,讓路人不由得眯起眼。
被女子這麼一問,風使低著的眉頭皺了皺,彷彿突的明白了甚麼,卻還是恭敬地低著頭,並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