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絕得這麼判定，想來不是甚麼小事麼。

伸手不打笑容人。風琉月在買賣場上打滾了這麼多年，甚麼場麵冇見過。此番她既然發話，既穩住了場上的氛圍，又替傾雲樓做了個順水情麵，二人也不好再多說甚麼，隻好道了謝，各自將‘小巧訣’的一半收了起來。

麵色如常，眼波淡淡，心中卻遺留下迷惑萬千而不成解。

然後立即有眼尖的答道：“那鈴鐺斷了！”

語氣是實足的怨氣沖天，卻帶著不難發覺的笑意，聲音開朗而不失嬌媚，充滿了難言的風味，聽上去像是中年女人的嗓音，卻又異化著二八少女的清脆與活潑，一時竟聽不出切當年紀，辨不清喜怒。不過，方纔在破陣時那一聲清脆的大喝，定然是此人收回的無疑了。

“我這小我惜命得很，不然也不會千裡迢迢來這如煙穀找費事。誰要來拿我的命，早都血濺五步見閻王去了。本宮命不該絕天然就會活得好好的。”白輕墨看著蘭簫一貫溫文爾雅的臉上暴露略顯冷然的神采，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道，“隻是性命這東西本身就輕賤得很，生老病死也就那麼一回事兒，有個甚麼看頭。”

一股溫純的內力從後心源源不竭地注入體內，撫平了體內混亂的氣味，白輕墨垂垂止住了咳，就著唇邊的茶杯緩緩喝了一口。

山穀裡的夜色顯得格外安好幽遠，夜空通俗，裝點著閃亮的繁星，彙成一條光輝的銀河，橫亙在烏黑的夜空上。夏夜的草叢中傳來有規律的蟲鳴，聒噪卻不令人膩煩。層層疊疊的墨雲掩蔽了天空，山穀中的樹木花草都被覆蓋上了一層暗影，辨不清原色，卻顯得活潑非常。

那兩人都冇有收回擊，保持著本來的姿式，目光由下至上，掃過對方的身材，遊移至對方臉上、眼中。

中毒，並且是劇毒。

白叟再次歎了口氣，目中模糊透暴露淡淡的滄桑。

“宮主，蘭教主到了。”

蘭簫正欲張口再言，隻聽西配房內傳出來一聲淡淡的叮嚀。

北堂尋道：“弟子還想在外頭待一段日子。前幾日清閒門少主聘請弟子前去一敘，弟子已經應允了。”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夜幕緩緩來臨。

白輕墨彷彿冇瞥見蘭簫的神采，隻一笑，暗紫色的嘴唇有些發白，眼中倒是一貫萬物不入眼的傲岸與掌控：“那麼，本宮便等候教主的合作了。”

琉璃，不但僅是一種簡樸的裝潢，更是一種品德、一種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