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簫微低著頭,淡淡笑著,目光悠悠地望著白輕墨。
不知何時,碧落教的侍從已經悄悄退下。跟從在身側的,已經換了一小我。
白輕墨眸光微抬,對上蘭簫投射過來的目光,模糊淺笑:“教主此言,甚合本宮之意。”
“教主層次文雅,而人間奇花異草何止萬千,不知教主為何獨愛蘭花一種?”
蘭簫不答反問:“這江山姹紫嫣紅開遍,亦不知宮主為何專情芙蕖?”
身先人悄悄笑開,清楚是男人的聲音,卻清爽超脫,如深穀泠泉,沁民氣脾。
幽僻的峽穀內。
二人倚著亭中的石桌坐下來,麵劈麵坐在石凳上。折闕寸步不離地跟在白輕墨身後,並不落座,隻是一言不發,一臉冰雕普通平平得乃至刻毒的神采。
清風淡淡拂過,送來一縷輕柔的蘭花香。
二人一唱一和,終究把話題引到了正題上。
低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微微的笑意和淡雅的蘭花香氣,模恍惚糊突入耳際。
白輕墨並不回顧,放目望去,細細地打量著周身一望無垠、香氣襲人的蘭花叢,淡淡笑著:“此園範圍弘大、種類俱全,天下之大,想來找不出另一個園子有如此風采,蘭教主的蘭園自當是精美絕倫。”
一樣的職位,一樣的才調,一樣的才氣。
白輕墨順著蘭簫手指的方向轉過身,便瞥見了不遠處蘭花環繞的那正紅朱漆的亭子,想來恰是其口中的“茗幽亭”,因而順著蘭簫的話說下去:“正合我意。”
白輕墨呡了一口茶,目光微微一轉:“但是,本宮卻不知,是誰有這麼大的一個膽量,給了青城派這麼好的藉口。”語氣還是輕浮,卻模糊透暴露一絲正視,“青城派那五百個弟子,確切是死得一乾二淨。”
“不錯。有第三方策劃了此次嫁禍。不過……”白輕墨勾起唇角,語氣微寒,“不得不說,此次的嫁禍,做的是縫隙百出,卻又實在標緻。”
仿若星鬥。葉綠花繁,香濃花美,幽雅蕭灑,碧綠清秀,麵貌窈窕,風味高雅。
這小我,竟然在她麵前暴露這般神情……
是人就看得出來這是一場糟糕的嫁禍。碧落教與沉月宮再傻也不會傻到把本身的標記寫上去自找費事,這不是明顯白白地奉告大師“人是我們殺的,要算賬就來找我們碧落教與沉月宮”麼?此番定然有第三方插手,先殺了那五百個青城派弟子,然後留下了碧落教與沉月宮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