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些流言，碧落教與沉月宮上高低下皆未作出任何正麵迴應，在將近一年的時候裡，不管外界人如何出言不遜，前者都未采納任何行動，這亦使得有些人的膽量大了起來，偶爾滋長挑釁。但，很快他們便嚐到了苦頭。

白輕墨笑睨了他一眼，端了一旁的杏仁碟子，餵給緒兒一顆，再餵給九夜一顆。

也許是沉默的時候長了，緒兒抓著她的裙子，有些急隧道：“緒兒不想要乳母死，寄父也不想要乳母死，乳母既然把心放在了寄父那邊，寄父必定也把心放在了你那邊，寄父如果帶著乳母的心死了，乳母也要帶著寄父的心一起活下去呀。”

“如果我死了，你但是要帶著我的心一起死了？”頓了一頓，那唇角彎起一個久違的弧度，“那，我可要死不瞑目了。”

緒兒有模有樣地搖了搖腦袋，道：“爹孃生的小mm隻能當mm，寄父乳母生的小mm能當媳婦兒。”

院子裡再無旁人，她昂首望瞭望天上那一輪圓月，然後漸漸行向寢殿。

三年光陰，飛逝而去。

眼中印入一片衣袖，她不敢昂首，麵前卻已經閃現出那一雙刻入骨髓的眼，耳邊響起早已融入每一寸血液的聲音――

如果早知本日，她當年就不該放過阿誰機遇。就像他說的，即便是留個念想也好。

淩昭雲搖起玉扇，笑道：“既然如此，本日便勞煩你照看他一天，傳聞城裡有人拋繡球招親的，你也有好些日子冇去熱烈的處所了，帶他去看看也無妨。”

一輪滿月掛在天上，溫潤的光灑在院子裡，如水普通瑩亮。

祈無芳曾經問過她，為何不在沉月宮鼎盛之時順勢一統武林，反而讓臨風山莊持續坐著阿誰徒有浮名的武林盟主之位。她是如許答覆的――

淩昭雲微微沉默，然後一笑：“幸虧他還剩下一口氣。”

“是啊，對方彷彿是蒼山派的一名淺顯弟子，雖不是甚麼驚才絕豔之人，但傳聞也是一表人才。”

這碧霄山上的一方六合，在短短一夕之間，又一次決定了中原武林此後的運氣。但是，與五十年前萬眾諦視標那一場比武分歧的是，這一次，在中原幾近無人曉得的環境下，帶來的是魔宮的真正毀滅，而在這以後站上武林頂峰的人，不再是那避世數百年的碧霄派，而是沉月宮主白輕墨，和碧落教主蘭簫。

她仍舊怔在那邊，不知該做些甚麼。

“餬口所迫，阿誰蜜斯姐必定已經將經心都拜托給了阿誰小哥哥，小哥哥如果死了，那麼她的心也跟著死了，既然如此，持續活著上苟延殘喘又有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