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墨想起北堂尋。這個明宗少主,剛下山來便被單飛偷得身上分文不剩,懵懵懂懂甚是良善,即便在外已有多年,卻仍舊保持著那一顆赤子之心。想來,娘當年下山的時候,也是如許一副甚麼都不曉得的模樣罷。
岑柳道:“本日恐有一場惡戰,隻要母蠱不死,這些人隻會被我們一次又一次地斬殺以後再次重生。”
岑風和岑柳站在一處,諦視著那一排黑衣人,隻聽一聲輕微的腳步落地聲,然後那雙生子俄然向側邊退開,一個身穿墨底鑲血蓮紋錦衣的身影徐行走出來。
那女子從魔宮部屬之間徐行而出,站定,身後四使撲滅了火把。她麵對著岑風,麵上笑意更甚:“自上一次見麵,已有五十四年了。岑掌門,好久不見,彆來無恙啊。”
百裡丞豔背對著東方那一片昏黃的朝霞,目光從蘭蝶、軒羽,掃過白輕墨、蘭簫,然後是岑柳,最後落在了正中心的岑風身上,遠遠地瞧不清麵龐,卻彷彿能感遭到她在笑。
烈風驟起,微弱的北風帶著濃濃的瘴氣掀起了山頭上的枯枝積雪,東方天涯之下,一大團玄色的瘴氣囊括了全部碧霄山頂,幾人身後的板屋在瞬息間便已七零八落,茅草飛落不見,那一盞殘燭跌落在地上,星燃燒光在冰冷的積雪中燃燒。幾人當即發揮輕功騰挪分開原地,下一刻凶悍的勁氣便已砸在其方纔站立之處,連帶著將板屋碾壓得粉碎,桌椅掀翻,跟著被捲起的積雪和那些被連根拔起的樹乾落在了地上。
“本來狼人也是源於碧霄山的。”蘭蝶側著耳朵細心辨認著,皺了皺眉,“山裡的植物恐怕是被瘴氣所影響變得騷動起來了,而狼人……如何聽這個聲音,彷彿都在往碧霄山堆積?”
蘭蝶握緊了拳頭踏前一步。
“孩子,你吃的苦很多,在你幼時未能將你帶回碧霄山好好哺育,一向是老夫心中的遺憾。”岑風道,“這碧霄山上有你的親人,亦無武林上的明爭暗鬥,我曉得天山雪狐和蓮和璧皆認你為主,這天山雪狐本來你是娘在山上的玩伴,現在到你手中亦是不成多得的緣分。是以老夫想問問你,若其間事了,你可願回山中清修?”
岑風走出來,道:“狼人害怕酷寒,冇法達到山頂,山腰上的弟子自會將他們處理。”凜冽的山風吹著他斑白的鬚髮,白叟目光龐大地看著腳下那一團龐大的黑霧不竭地靠近山頂,“我們要應對的,隻要活人。”
蘭簫微微點頭,周身氣味緩緩地開端浮動:“本日,必殺百裡丞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