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冇給我們靈兒穿件新衣裳?”於秉祖又低了頭逗她。
廖氏搖了點頭:“誰曉得呢?許是魏嬤嬤吧。那婆子滑不溜手的,是得在她身高低些工夫了……”
“畢竟上了年紀,常日裡又勞心勞肺的,那裡能冇個事?”程氏跟著道。
世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安排唬住了神,倒是於小靈最早反應過來,又拉了於秉祖問他:“祖父是讓孃親給靈兒做新衣裳麼?那另有小粽粽吃麼?”
魏嬤嬤躊躇了一下,又笑了,道:“我的兒,那就勞你跟太太提一句了。”
一室沉默,過了會兒他才又開口道:“罷了,且再關她兩日,到了端陽,便放她出來吧。隻是,不準你們再嬌慣與她,冇個端方。”
“二媳婦當家辛苦了。”他朝著程氏點頭道,又轉頭對廖氏道:“拿出二百兩支到公中的帳上。”
而她身邊服侍的,不過是個剛提上來的八九歲的小丫環,一頭悶下便要睡到天亮的。魏嬤嬤夜裡怎地,她那裡能曉得呢?
那大夫一看是在當家主母前得臉的白叟,有病冇病,先說上了三分。因此說了一堆旁人聽不懂的話,又開了很多藥,才離了去。
世人都感驚奇,連同大夫都摸了鬍子道:“實未見過,未見過呀。”
周遭氛圍隨之一凝,於秉祖也愣了神,隨即又恍然大悟。
於小靈靈巧地依在於秉祖懷裡,小手抓了他新上身的栗色鑲醬紫寬邊的團花直裰衣衿,嬉笑了一張小臉。
於小靈又咯咯笑了兩聲,轉眼瞥見程氏緊握的雙手,歪了頭道:“靈兒冇穿過這個色彩的衣裳,感覺好玩。不過祖父穿了新衣裳,精力!”
糾結來糾結去,還嘟起了嘴巴,可就是不肯說話,於桑忍不住又喊了她:“靈兒?”
“靈兒,到祖父這兒來。”於秉祖朝她招手。
下晌大夫來過,細細看了於小靈,隻道是身材康泰,已經完整規複好了。
不知是真的病了,還是被大夫開下的幾張滿滿鐺鐺的藥方嚇到了,到了夜裡,魏嬤嬤竟起了恍恍忽惚地建議熱來。
次日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廖氏和於桑開了窗子,邊賞雨景,邊磕瓜子。
“靈兒笑個甚麼?抓了祖父衣衿做甚?”於秉祖見她風趣,問她。
說道於小靈,於桑皺了眉頭:“我總感覺靈兒自從傷了腦袋,反而機警了很多,有些話聽似童言稚語,卻讓人頭疼的緊。莫非是二嫂教她?或者是阿誰魏嬤嬤?”
他話說的沉重,可崔氏臉上卻暴露了笑容,和於桑一道施禮伸謝。隻於小靈不哭不鬨,卻也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