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裡待了四年,我已經完整與這個社會擺脫。
到了。
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我。
可他的臉,比風還冷。
但他直接下車,走到副駕駛把車門翻開,把我拉了出來。
他把門一關,脫下外套,順手掛在中間的衣架上。
這是我第一次,主動碰他。
我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還穿戴在夜場的吊帶,四周的人全都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一句話,刺進我的心臟,比玻璃渣子還要鋒利。
正焦急,餘焺把車停了下來。
見我遲遲冇有行動,他停下,背對著我,聲音不大:“既然你想好了,還不跟上。”
車子“嗖”地一聲就往前麵飛。
驚駭的感受越來越激烈,冇想到,我的初吻在當年被他奪走,就連第一次,也要給這個我最恨的人。
可他底子不給我這個機遇,湊到我耳邊:“哆啦,你如果不跟我走,你曉得,這個叫冰姐的,會把你推給下一個男人,再下一個男人。不如,跟了我,嗯?”
我做甚麼職業,一目瞭然。
多年後我才認識到,這是一個讓我墮入旋渦的決定。
昂首看著這滿屋子的女人,我不由有些驚駭。
餘焺盯著前麵的路,手背上的青筋往外凸起,那種派頭,會讓人感覺,他瘋了。
既然他這麼想帶走我,那我就跟他走!
到現在,我一貫引覺得傲的沉著已經不起感化,腦筋裡稀裡胡塗地,點了點頭。
這個設法讓我有些噁心。
包含,十八歲之前,我的家。
難以置信地昂首,正要開口,趁這個機遇回絕。
變態。
伸手去扳動車門拉手,但是找了半天,也不曉得門如何開。
“今晚以後,如果我不能滿足你……”餘焺勾起嘴角,“那你能夠去上班。”
他半握得拳頭鬆了鬆,腳下卻仍然往內裡走。
是他,讓我鋃鐺入獄,是他讓我的男朋友變成前男友,是他,讓我淪落到這個處所。
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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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門鎖死了。
而我過了四年與世隔斷的餬口,叫不出這輛車的名字和牌子。
“哆啦,你想跟餘少走?”冰姐塗了個菸圈,很淡然地看著我。
太陽穴突突跳著,去旅店做甚麼,不消多想,可我更不肯意就穿戴這身衣服,跟他站在這裡,惹人遐想。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隻好放棄,轉頭看他:“餘少,我冇……我冇悔怨!”
左三的事情還影象猶新,如果,我真的在這裡待下去,就像餘焺說的,會有下一個男人,再下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