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落在淑妃耳朵裡非常合意。

“淑妃夫人！”祁氏的臉上一下就冇赤色，僵了一瞬後連連叩首，“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帝姬如有不當，奴婢本身抵命，但求夫人……”

暮色沉沉，夏季的晚風一點都不風涼，裹著滿滿的熱意在宮牆間颳著，再如何刮，各處都還是暮氣沉沉。

“……”衛忱蹙眉，“如何叫姥姥呢？叫伯伯！”

雪梨隔三差五跟著天子來一趟，祁氏對她也熟了，見阿杳咿咿呀呀伸動手衝要著雪梨去便依著她，抱著靠近了任由她抓雪梨頭上的簪子。雪梨一笑，怕簪子劃壞了她的手，便摘了朵絹花下來給她：“喏，聽話哦，帶你見一名……伯伯？嗯，應當是伯伯。”

似是自言自語的話讓殿中世人一滯。

阿杳：“嘮嘮。”

悅和宮高低歸於安寂，宮人們都死死低著頭不敢吭聲，兩個隨居的小嬪妃坐在中間也噤若寒蟬。

強嚥了口口水，祁氏伏在地上道：“當時是都鬨得過了些……奴婢和阮女人都冇來得及攔，可帝姬、帝姬……”

以是現在看到衛忱活生生地站在麵前跟她談天，真的一刹時渾身輕鬆！

祁氏措手不及冇躲開，阿杳正鎮靜呢也不驚駭，被他舉得高高的還笑呢，笑聲把熱得賴在屋裡不想動的子嫻都引出來了。

“是，陛下封她做了安然帝姬。”雪梨點頭道，“大人要見見麼？”

“帝姬如有甚麼毀傷，你們舉家抵命都不敷。”淑妃風輕雲淡地說著，看到祁氏清楚地一陣顫栗，又悠悠道，“信不信本宮現在就把你兒子扔出去喂狗？”

衛忱望著阿杳正了正色：“叫伯伯。”

祁氏連聲應下後告彆了，衛忱笑籲口氣，看看雪梨：“比疇前會辦事了。”

她手裡一共有三個桃子，如此玩了四輪以後，衛忱忽地板著臉把手一背，不給她了。

“夫人恕罪，奴婢……”祁氏驚駭得說不出話。她是照實說了方纔的事的，雖有推測淑妃也許會有所不快，卻冇想到她會這般勃然大怒。

是以這幾個月來，她一想到衛忱被派去羅烏辦差就在內心唸叨“阿彌陀佛”――無可停止地擔憂衛忱會在那邊遭不測。

淑妃冷眼看著她分開，柔荑輕抬，一下下揉著太陽穴：“細想來，倒也不全怪祁氏。”

淑妃神采烏青，切齒壓了半晌怒意，淡睇著跪鄙人頭的祁氏一聲嘲笑：“你這是用心給本宮都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