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突然一驚，打量著她，“惠妃留你用膳了？”

雪梨瞧出點端倪，明眸大睜地，眼底帶了扣問。

她鎮靜地拿了一個送入口中，一咬，還熱著呢。

雪梨回想著這個心下仍有點寬裕。不知不覺已走到了清馨殿前，領她來的小宮女退到中間一欠身：“姐姐請吧。”

蘭心稍作沉吟，如常奉告她“我出來稟一聲”，然後就進殿去了。

足足坐了一個時候，蘭心才又出來，含著點歉意跟她說：“女人彆等了。夫人精力不好不想見人，女人的謝意我帶到了，夫人明白。”

惠妃美意理了理思路，俄而說話時另有點怔神：“你去盯著點，如果不敷……就再給她上一碟子。”

長日無聊，宮裡從嬪妃到宮人愛亂嚼舌根的都很多。隨口一句風言風語，誰都當樂子說，但風言風語傳得大了，也是會有大費事的。

蘭心帶她去了偏殿，讓她坐，又重視到她手裡的食盒：“這是……”

隻要一件事印象還深切，就是天子疇前頭路過的時候，她、連帶著一眾更小的小宮女都冇反應過來，回過神來見禮的時候都嚇壞了。

他笑笑：“餓了吧？側殿給你備了吃的。”

現在這麼一碟放在手邊，雪梨一瞧就曉得是做得很好的！

“冇甚麼，朕是在想彆的事。”他似是隨便地又拿了一本奏章，翻了兩頁一掃，倏爾眉頭緊皺。

吃都吃了，跟她說了也不能讓她吐出來，還得嚇她一跳。這些後宮不成文的端方她不懂就不懂吧，無傷風雅。

不過……不過這都端上來了，再說惠妃既然歇著，也不知要等多久，如果要一向比及很晚如何辦？

過了好一會兒，蘭心纔出來，跟她說惠妃夫人正歇著，讓她在等一等。

紫宸殿。

那就吃吧……

雪梨就跟著她出來了，正殿很大但很空，內裡有四個宮女守著，一點動靜都冇有。

熟諳禮數的惠妃乍一聽這個很有點反應不過來。一向以來，不成文的端方，低位拜見高位都是不會動點心的，頂多喝口茶。

蘭心：“……”

惠妃倒冇斥她，隻緩緩道：“跟高低都說清楚了，不該多想的，一句都不準多想。凡是陛下還冇把她召到榻上去，她就隻是個小宮女。”

方纔出來稟話的宮女先去小廚房傳了話，加點心。半晌後端來給雪梨，外殿候著的那四個宮娥就都是一臉錯愕：還冇見過給候著的加點心的呢。

然後乾坐了一個多時候，磕了個頭就出來了，連惠妃甚麼樣都冇看到，這算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