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崔婉把方纔跟汪萬植解釋的話又按部就班地跟徐世水說了一遍。約莫是被先帝時的那事激著了,這回尚食局來的幾個年長的都過來幫著說,特彆位在典記的邱氏更是蹙眉道:“我們也不是故意挑汪大人的不是,但奴婢還很多句嘴――若當真出了甚麼事,奴婢這典記也是要頭一個被拉出去打死的!”
“大人?!”崔婉明顯一驚,見那瘦高的寺人趁秘密出去,當即側身攔他。又朝汪司膳急道,“大人!先帝在時膳單上但是出過大事的,杖斃了一乾宮人,此番若再出疏漏,罪惡誰擔著?”
汪萬植內心“格登”一沉。他原是冇把徐世水當回事的,隻當他是來走個過場,這麼一看,這是真要插手禦膳房的事啊?
崔婉和他劈麵叫板是一個,叫嶽汀賢的阿誰隔三差五往禦前送東西走乾係他也曉得,先前禦膳房裡可冇人敢這麼乾。
另有叫阮雪梨的阿誰,先前不顯山不露水的,冇讓他覺出甚麼。直到今晚禦前來人叫她去幫手他才覺出點味兒來,合著也是個故意機的。
徐世水聽她們說的時候一聲都冇吭,實在這內裡大抵是如何回事貳內心清楚,不出不測,準是汪萬植又拿了哪一宮的好處了,那邊想曉得陛下愛吃甚麼,他恰好幫這個忙。
十皇子的生母連帶假詔裡要封的幾位輔政大臣立即就賜死了。十皇子是因當時才三歲,年幼到還不成能有“反心”才逃過一劫,但這幾年過得如何樣宮裡高低也都有所耳聞――現下也快十歲了,還跟著一名出宮修行的太妃待在廟裡,過幾年到了年齡能不能混個封地都不好說。
嘖嘖,不誠懇的實在很多。
到這兒一看這僵局,合著汪萬植也壓不住了啊?那他還真得問問。
三個小女人誰也冇說出話,相互看看,朝他一欠身,拎著裙子逃也似的跑了。跑到院門口看到那瘦高個的寺人塞著嘴被嚇得嚴實,連多看一眼都不敢,立即往西邊的住處去。
被陳冀江打發過來看看的徐世水就劈麵撞在這“鴉雀無聲”上,當即腦中一閃:得虧來了。
她們是他特地弄來、籌辦著把他踢開的?
他剛要說話,徐世水的眼風“剛好”瞥了疇昔,悠悠地又問了一句:“汪司膳,這事兒跟您有關冇關呐?”
徐世水心說你個慫貨。
驚魂不決間再昂首看看,蘇子嫻麵色慘白,嶽汀賢直撫胸口,三人大眼瞪小眼地喘了半天都冇說話,又喘了半天,還是不知該說甚麼,相互攙扶著站起家,坐到榻上接著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