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飛閃，“篤篤”地自醃漬多時、又以淨水浸泡過的筍乾上掠過，所過之處整筍化絲。一縷縷暗黃的筍絲沁著泛香的酸味，俱是普通粗細，又兩端一剁削成一樣是非。

忽覺手中一輕，連帶著麵前一亮。

雪梨哪曉得這些彎彎繞繞，隻感覺這叮嚀來得別緻，又想著禦前奉侍的端方本身一點都不懂。心念稍動，念起尚食局裡年長的宮女先前叮嚀過的一句話：

正看著奏章的天子被這較著顫抖的嬌弱聲音弄得一怔，偏頭看疇昔，眉頭微皺：“甚麼？”

從尚食局到天子所住的紫宸殿，有一段不近不遠的路程。

幾近能清楚地聞聲那聲長鬆口氣的聲音。天子手持點心碟在案上放穩了，偶然中再看一眼的時候，她已經轉過身去處外走了。

雪梨搭在托盤上的兩個拇指同時一緊，指甲下發了一陣白，強撞著膽量開了口，卻不爭氣地打了磕巴：“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