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靜若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些甚麼,可到最後也隻是閉了閉眼,非常吃力地抬了抬手,“……你出去罷。”
歡迎她們的是潘夫人,不冷不熱的,看她的眼神還帶著恨意,蘇念語心知潘夫人還未放得下恩恩仇怨,內心卻也瞭解。
說完以後,頓了一頓,才把本身的手覆在了少女骨節清楚的小手上。
不知四周的誰撲哧一聲笑了。
路上,憋了好久的元香神采飛揚,“女人,真冇想到潘老爺是那般明事理的人,竟能說出那麼中肯的話。另有潘家女人,本來奴婢一向感覺她過分荏弱了,就如那透明茶盞普通,一碰就碎,卻不想她能想通不說,還會主動不究查下去了……當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家了!”
扭過甚又想起了方纔聽到的最後那幾句話,她腳下一頓,多少有些想不通,“聖上前些日子纔來插手了我和世子爺的訂婚典禮,當時看著非常健朗親和,如何一眨眼的工夫,聖上就舊疾複發了?”
汪旋邊走邊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道:“……因著靜若出事,潘夫人受了不小的刺激,她這般對你,你也彆往內心去;我傳聞她是非常心疼靜若的,冇衝出去把你打上一頓還把你迎出去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元香還是不解氣,在原地頓腳,“女人,這些人果然是是非不分,害了潘家女人的是二女人,又不是您,這些氣兒怎能衝著你來?奴婢當真是氣不過……”
本意是要尋個處所坐一坐,才下了石階,從邊上忽地潑出來了一勺水,若不是她閃得快,隻怕本身就不是隻濕了個裙角那般簡樸。
一旁的元香倒是忍不住上前兩步,籌辦為自家女人討公道,倒是被蘇念語拉住了,“算了,眼看著自家主子落到了那般地步,這些丫環婆子看我不過眼也冇甚麼,總歸汪旋和潘靜若都在屋裡,彆把這事兒鬨開了。”
夏菊冇挪位置,看著床上的少女,眸中滿滿的都是擔憂。
想了想現在還在府中亭子裡對飲的兩個身影,蘇念語還是感覺本日是個值得歡樂的日子,犯下的錯事已不成挽回,可榮幸的是獲得了諒解,當真是一大幸事。
蘇念語嗯了一聲,道:“如此最好。”見少女麵上的笑容溫和,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美意,不由生出了諸多的慚愧,想賠罪卻又不忍心舊事重提,恐怕又讓跟前這如紙薄的少女傷了心,隻得低低道了句,“實在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