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推掉想換掉想拍桌而起都不可,人家世子爺把後腦勺一捧,再說些要見聖上最後一麵的話,她便蔫了。
蘇念語的眉頭皺成一團,那丫環並不知這此中的血與淚,還特地解釋了一番:“……那邊把守當季生果的婆子曉得是要給大女人的,二話不說便讓奴婢拿了這一大盤,說如果不敷,還能夠疇昔拿,正巧是本日剛到的,又新奇量又足。”
蘇念語不得不頓下腳步,幾乎冇噴出一口老血。
說罷,又轉個身暖和地對著男人笑了笑,福了福身便走。
蘇念語往回瞅了瞅世子,卻見世子一手緊緊握著她的肩頭,一手扶在額頭上,“我又感覺頭暈了,也不知蘇學士若曉得我在蘇府撞壞了腦筋,不知會不會――”
蘇念語在原地站了站,卻見男人望瞭望她,朝著她的方向又把一隻胳膊往上提了提,意義很較著,是要她疇昔幫手扶一扶。
倒是讓世子爺已經“蒙受重創的”、非常高貴的後腦勺再次給磕到了貴妃椅的扶手上,隻聽得男人唔的一聲,蘇念語已經賠笑道:“一時失手。一時失手,還望世子爺您不要計算。”
……委實也太不測了些。
“唔。左邊些。”
可桌上安排著的那一大盤的枇杷卻很得世子的意,他瞅了瞅,忽隧道:“唔,我也不是個喜好難堪人的人,若葡萄和栗子實在是冇有,那便算了罷。”
偶然之間,蘇念語彷彿感遭到本身的手指還觸到了一個柔嫩溫熱的東西,她呆了一呆,幾近是在刹時就反應過來那是世子的下嘴唇。
枇杷還好辦,府上就有,可現在纔是六月中旬,上哪去給世子爺弄來葡萄和栗子?若說葡萄,許是想儘體例能弄都到那麼一點,可栗子……哎喲喂,那但是春季的果子,把她殺了都生不出來的啊!
蘇念語見有三個丫環可供調遣,一顆被培植得將近碎掉的心總算又活了過來,她攏了攏長髮,端出矜持的模樣對著男人道:“您如有甚麼事,便和她們說,給您端個茶倒個水的,不在話下。”
世子眼底帶笑,蘇念語卻很想哭。
蘇念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究把人給帶進屋,因著走得磕磕絆絆的,沿途撞倒了兩隻青瓷大花瓶,兩隻一高一矮的杌子,若不是她眼疾手快,還恰當著丫環的麵和世子爺一起滾倒在地上。
淩舒白抿了抿茶水。用心裝冇看到少女忍氣的模樣,很順口地來了一句:“唔。彷彿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