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一旦出錯，定會有甚麼嚴峻的結果，需得慎之又慎。

蘇老夫人方一坐下，便朝四週一圈跟著她一同來的丫環們揮了揮手，表示她們退下去，隻留了她身邊靠近的趙媽媽和李媽媽。

幸虧此次隻是咳嗽了兩下便停了下來，蘇老夫人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眉眼間似含了一絲冷意，她深沉著一張臉，緊抿著唇，半晌才歎了口氣，道：“……晴姐兒真是太讓我心寒，太讓我絕望了。”

就連一貫淡定的祖母都道出了這般的話，怕是真的絕望至極。

按理說，她是蘇府裡未出閣的嫡女，自也不需求她親身來走這一趟。可因著此次的炊事是為太子殿下、淩世子爺及榮安公主籌辦的，一點都不能草率，總得有個主子過來看著纔會放心些。

蘇念語倒是隔著簾子往膳堂裡望了一眼，慢騰騰地抿了口茶。

她笑著道：“府中做的都是家常小菜，和宮裡的山珍海味自是比不得的。本來還擔憂飯菜分歧胃口，現在聽公主這麼一說，老身便放心了些。”

蘇念語沉默著，並未答話，一對唇角倒是抿得緊緊的。

彼時，蘇老夫人和許令辰也恰好到了，大略是和許令辰的一番扳談，成果讓她非常對勁，麵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甫一踏進門，又逢先聽到了榮安公主的獎飾，不由喜上眉梢，看起來精力量非常好，與之前在廚房院子裡時的那副慘白比擬，的確就是天差之彆。

祖母現在雖身子骨不大好，又常常都在寧容院裡不出門，卻不影響她對蘇府高低一舉一動的把握，到底是蘇府的老夫人，人脈自是強大，隻要府中出點甚麼事，很快便傳到了祖母的耳朵裡也不敷為奇。

劉姨娘這一招清楚就是苦肉計，心知祖母是疼二庶妹的，為今之計便是獲得祖母的信賴，二庶妹纔有一條活路可走。

但是，即便頂罪了又如何？好不輕易得了能讓二庶妹永不翻身的機遇，她自不會白白錯過。

本是念著父親貢獻祖母，她便也想著讓祖孫之間敦睦些，卻也不是她儘力了，就能達成結果的。

……歸正都受了打擊，不如就讓祖母多氣氣，擺佈讓她好好睜眼看看，她寵了好些年的二庶妹是個甚麼德行。

這不，榮安公主立在桌邊的時候，便已經笑容滿麵隧道：“哇，聞著好香。”明顯是很對勁所看到的菜色。

蘇念語那裡會不知祖母打的算盤？身子不舒暢是假，想去找許令辰談談關於二庶妹及這件事要如何封口的事纔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