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拉完，彷彿是怕白梨要走，小寶又拉著白梨說他房間裡的各種安排，把房間先容了個遍。

“嗯。”

這張照片，白梨見到過，林慧的墓碑上用的就是這張，不過是吵嘴的。

話才說完，小寶臉上笑容就頓住了，本來有亮光的眼睛暗淡幾分，放下已經拿起來的可樂，吮了吮手指，“我，我吃飽了……”

小寶翻開相冊，指著照片，“姐姐你看，我媽媽是不是很標緻？”

小寶把比來新練的曲子都拉了一遍。

白梨哈腰，笑著和順開口，“就像你拉琴，你媽媽也能聽到。”

水跡很快就乾了，看不出一點陳跡。

林慧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抬手打著拍子，臉上是藏不住的高傲神情。

白梨鎖上浴室門，翻開水，解開手鍊，用上麵掛著的銀質四棱錐的尖角，劃破手腕，一串血珠沁出來。

小寶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白梨餘光看了一眼，林慧又是滿臉的淚。

“這滴血變乾之前，你必須分開。”白梨嚴厲提示。

有些照片，拍的時候小寶年紀還小，記不清了，但是林慧卻能回想起每一個細節，滿眼幸運地回想著。

白梨皺眉，靠近吹了吹。

親媽都同意了，白梨也不再說甚麼，取脫手機，“那我們點一個百口桶？再點一份沙拉？”

“那我再拉一首！”

“之前我老是偷懶，不想好好練，現在我每次都好好拉，但是我媽媽她再也聽不到了……姐姐，我不想再練琴了……”

“好！”

照片的塑封上，有很多乾枯的淚痕，無數個夜裡，小寶也是這麼謹慎翼翼地抱著相冊，一邊哭一邊和媽媽說話的吧。

小寶知心腸上來牽白梨的手，把白梨送到衛生間門口。

見白梨承諾，小寶的眼睛刹時有了神采，歡暢地拉著白梨，小跑著回房間。

人，會情願信賴本身信賴的。

白梨的話，結論是真的，但本身能瞥見鬼這件事，她不能說，隻能藉著神仙菩薩、基督耶穌瞎編了個美意的小謊話。

小寶跟在白梨身後，一起把白梨送到門口，見白梨哈腰籌辦換鞋了，才鼓起勇氣開口，“姐姐，你能再陪我待一會嗎？”

看著小寶的眼神，白梨不忍回絕，笑著捏捏他的臉，“好，那小寶能夠拉琴給我聽嗎？”

“冇題目！”

“如許就行了嗎？”

“那你曉得為甚麼教會禮拜日要唱詩嗎？”

小提琴婉轉的聲音迴盪在小小的寢室裡，白梨坐在床尾，聽得很當真。

小寶謹慎翼翼地問，謹慎翼翼地從枕頭下拿出一秘聞冊，珍寶一樣的抱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