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排長,好日子是甚麼,是不是不消兵戈,討個媳婦,孝敬老孃,有地可種,餓了有飯吃,冷了有衣穿。”
怕吵到虞川,白梨洗漱都儘量小聲,也感覺有點奇特,虞川老是會等本身睡了他才睡。
聽到身邊均勻的呼吸,虞川緩緩展開眼,烏黑的眸透著怠倦,眼中仍然可見淡淡赤色。
“當時候我們總說,保家衛國,把小鬼子趕跑,讓子孫後代過上好日子。”
白梨和墨爺說了明天要去豐澤縣的事,交代了幾句,就籌辦上樓了。
趙穀說到前麵,嚶嚶的哭起來,巷子裡颳起一陣陰風,槐樹葉沙沙作響。
虞川聲音有點啞,身材微側,頭朝白梨這邊偏,下頜抵住白梨的腦袋,手掌翻轉,握住白梨的手。
白梨抬手,溫熱柔嫩的指尖,沿著虞川的眉心,順著鼻梁,落在唇角,撫上虞川的側臉。
看趙穀另有很多話冇說完,墨爺見機地提起初回了三水齋。
黑暗中,白梨手腕上的黑木長出藤蔓,纏繞上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白梨問,順手揉了揉墨爺的柔嫩的玄色頭髮。
墨爺叫住白梨。
墨爺說的這話倒是冇錯,可如何感受和她表達的不是同一個東西呢?
趙穀小時候,每當年節,也會跟著家裡長輩燒紙錢,拜天祭祖。
趙穀恨不得把這幾天看到的,事無大小地和他的戰友們分享。
“這裡入夜了會亮燈,比火油燈亮多了,就像白日一樣;有事也不消寫信,用一種叫手機的東西,哪怕隔了很遠都能頓時聽到對方的聲音,看到對方的臉;另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框,能把統統東西框在內裡,有人在內裡唱歌跳舞;你們必定不敢信賴,這裡的樓能有幾十層,高得像要紮進雲裡……”
白梨給趙穀泡了第一道茶,哭了這麼一場,痛徹心扉,蓮心綠茶最合適。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這個新天下,排長,班長,大師都冇有白死,是值得的,值得的……”
白梨上樓,房間亮著燈,但虞川已經睡下了。
“晚安,阿梨。”
有些東西趙穀看到了,卻不曉得是甚麼,墨爺還會在中間幫著解釋,那東西叫電腦,地下的火車叫地鐵,能上能下的鐵盒子叫電梯……
月光清冷,襯得虞川的神采更白幾分。
幾個呼吸的時候,藤蔓收攏,彷彿統統都冇有產生。
“不曉得你們是不是和我一樣,不肯意分開,浪蕩了好久。我很榮幸碰到了阿姐,這些紙錢也不曉得你們能不能收到。”
“如果你們也能看到就好了,這日子真好啊,我好想你們,好想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