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盒子形狀雖簡樸古樸,但材質倒是上好的檀木。沈卿順手翻開一瞧,內裡躺著一枚半掌大小的圓璧,璧上刻紋簡樸古樸,細看之下,形如遊龍,首尾相接,全部玉璧瑩白如雪,光芒溫潤,確是上佳美玉。
“春竹,這裡交給王嬤嬤,明日上墳你也不必去了,幫我清算上京的行裝。”
沈卿按了按額頭,“春竹,邇來日子安閒,你倒是更加體貼少爺我了。”
沈延年豈會聽不出沈卿話中的決計,再想起彆的兩個兒子,一時心中五味雜陳,“之前是為父忽視了,你若想出去逛逛倒也可行。”
望著沈卿笑意盈盈的眼眸,春竹目光微閃,摸索似地輕聲問道:“前些日子府裡才方纔開端做冬衣,要不奴婢去催催?莫要到時候讓擔擱了少爺的路程。”
沈延年沉默很久,如有似無地感喟了一聲,然後揮揮手打發沈卿分開,“去吧,替我給你娘上柱香。”
翻至後背再看,璧心刻著一個“五”字。沈卿盯著那字看了又看,肯定這字體是上古天文,在天極立國前就存在的筆墨,連當世文人大儒中也冇有幾人懂此書,能夠說幾近失傳。若不是幼時孃親傳授,她也一定認得。
沈卿懸著的心落下一半,不料沈延年接著說:“過七八日,我要上京為陛下賀壽,你也一同去吧。”
沈卿沉默半晌,言道:“再過兩日,是姨孃的忌辰,孩兒想去出府一趟。”
沈卿點點頭,“嗯,去吧,缺甚麼去跟管家說一聲。”
沈卿出了書房,對著天空長舒了一口氣,快步分開了清寧居。
“多謝父親體貼,已大好了。”沈卿收回了視野,雖不知沈延年何故喚她來發言,但她還是想藉此機遇說出本身的籌算,抬開端淡淡地應了一聲,“父親,孩兒有一事還請父親示下。”
沈卿度量著木盒回到住處,春竹正和王嬤嬤一道打理明日上墳的物事。
在覈閱的目光下,她始終沉寂若水,眼眸廓清看不見一絲算計,淡然的神情仿若她所說之事無足輕重。
沈延年一時候愣住了,影象深處某個處所彷彿被震驚,這神情這感受,與那人何其類似。這如何能夠?莫非這孩子是……不對,那是個女孩。何況,桑兒與他們並未有過交集……
沈延年坐在書桌前,瞄了眼昔日未曾存眷的幺子,見他進屋問安後便一向低頭看著腳尖,似有些侷促不安,“七郎身子可好些?”
沈卿昨日晚膳後纔去的清寧居,沈延年要她一同上京的動靜還冇在府中傳開,春竹自是不知,吃緊問道:“少爺要上京?幾時去?要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