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膳回到本初殿，批了一會兒奏摺，天子問王立心，“何相是哪一日病的？太病院那邊如何說？”

上一世，何猷君勝利了。天子顧念他三朝老臣的身份，不肯意冷了肱骨大臣的心，特許何淑妃能夠回家探親，以後再次回到後宮，便換了一個住處，被封為美人。這位分的確很低，但卻充足讓何家人鬆了一口氣了。

“我的意義是，送。”安然冇如何躊躇，“我們分揀奏摺的標準是輕重緩急。”這個明顯就是又重又急的那種，如果不送，究查起來誰都跑不了。而送了，不過是儘本分，就算被怒斥，也不會有大礙——天子如何能夠會在乎這個小小的值房，向他們傾瀉肝火呢？

如果是普通的奏摺，直接這麼遞上去也就是了。但恰好觸及到了廢妃何氏。

這就是思惟忙點，因為這個奏摺將事情圈在了“讓不讓何氏回家”這上頭，一時很難讓人跳出這個圈子來思慮。不然以天子奪目，豈會被套住？

這一兩年來，在趙璨不著陳跡的提示之下，太後也好，鄭貴妃也好，趙瑢也好，都跟疇前有了一點小小的竄改——他們冇有那麼張揚了。即便是寵眷日隆，也謹小慎微，低調矜持。天子又不是傻子，天然看在眼裡，因而對她們的觀感也就越好了。

鄭貴妃與趙瑢對視一眼，又轉頭表示身邊服侍的人，立即便有人上前道，“啟稟陛下，娘娘，殿下，早膳備好了。”

“皇上還不曉得吧？”鄭貴妃亦在一旁道，“璨兒那孩子是極有孝心的，每年太後生辰時，都會熬夜籌辦，給太後煮一碗長命麵呢。我們天家缺甚麼？缺的不就是這份美意頭和孝心麼？”

“哦？看來有故事？”天子也放鬆下來，笑著問。

彆的好處一時半會兒看不出來，但田寺人更加看重安然，倒是實實在在的。有甚麼拿不定主張的事，他現在都肯跟安然籌議了。

用膳前司禮監還是奉上了一部分奏摺。天子順手一翻，就剛好翻到了博寧侯送的那一封。

鄭貴妃仍舊冷著臉，“如果求彆的恩情，也就罷了。即便要再送一個女兒進宮，我也能承諾，隻這個不可！皇家有皇家的端方，豈可隨便突破？往先大家都這麼求，皇上允是不允？”

他還是更喜好一步一個足跡的走上去，那樣的青雲路，纔不算是空中樓閣。不然誰也不曉得甚麼時候樓閣塌了，會跌到甚麼處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