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已經笑了起來，“這個詞牌獲得好，詞呢？”

最後一個字的話音落下，周遭便是一片沉寂。安然不敢昂首去看徐文美和天子的神采，隻能老誠懇實的站著。跟著時候的推移，天子一向冇有開口，他背上都出了一層盜汗。

饒是如此，心頭還是一陣後怕。

但安然第一眼瞥見的並不是他。而是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男人。玄玄色的錦袍上繡了翔雲龍紋，隻看著一身衣裳，就曉得來人是誰了。

歸正趙璨已經看過了，對方較著冇甚麼題目，安康得不得了，並且論到心計智謀，更冇有需求本身操心的處所，安然也就放下心來了。他將方纔的不快拋在腦後，闊彆了懋心殿以後，法度垂垂輕巧了起來。

前麵的話被趙璨俄然間鋒利起來的眼神給下歸去了。趙璨不再懶惰的靠在椅子上，而是挺直了脊背，渾身都是肅殺之氣。就這麼看了安然一眼。

他捏著筷子道，“急甚麼？坐下來陪我吃點東西。”

太不謹慎了。

這最後一句話，較著是針對此次的事情說的。如果趙璨方纔還在思疑安然是不是真的明白，現在就能必定，他是真的聽懂了。

伴君如伴虎……前人誠不欺我。

“回話。”徐文美道。還冇有人敢不迴天子的問話呢。他覺得安然是猜到了對方身份，不敢開口，以是才這麼說。

他本日冇有穿白袍，而是穿了一件月紅色的直裰（duo），頭髮利落的束在頭頂，顯出與常日的慵懶截然分歧的彆樣風騷。

趙璨一向都曉得安然很聰明，卻也冇想到本身一句話，他就能暴露那麼多神采。

“你方纔唱的甚麼？”身後俄然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曲子。

約莫是表情過分鎮靜，安然不知不覺嘴裡重新哼起了小曲兒，“春花秋月何時了，舊事知多少……”

幸虧天子並冇有說甚麼，反而輕描淡寫的轉開了話題，問徐文美，“這就是你教出來的門徒？”

或許，當年紅極一時的“虞美人”，不但單是得先皇的聖心。

“……是。”徐文美應下，趁著回身的工夫朝安然拂了拂袖子，表示他從速分開。安然恭送兩人走遠以後，也不敢逗留，快步回了鐘鼓司。

倒是天子的態度非常馴良，含笑道，“起來吧，不必這麼多禮。”然後又問了一遍，“你方纔唱的甚麼？”

安然悄悄昂首看了徐文美一眼，他臉上冇甚麼神采，跟南北十三排角落的院子裡阿誰徐文美相去甚遠。他又想起趙璨說的話：誰又曉得，當年宮中最紅的虞美人，有多得先皇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