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誠地放在樹間,
就像擺放一盞神燈.
我在額爾古納河右岸留下了很多處岩畫,除了依蓮娜曉得幾處以外,冇人曉得它們在甚麼處所,又都是些甚麼圖形。現在依蓮娜不在了,曉得岩畫的人,也就隻要我了。或許它們已經被光陰的風塵和雨水洗刷得消逝了蹤跡,那些線條就像花瓣一樣,殘落在山穀中。
額爾古納河右岸
你們現在都曉得貝爾茨河支流的阿孃尼河邊的岩石畫,在河邊已經風化了的岩石上,閃現的是一片赤色的岩畫。我們的先人操縱那邊深紅的泥土,在岩石上刻畫了馴鹿、堪達罕、打獵的人、獵犬和神鼓的形象。
達西報告伊萬的遭受時,坤得蹲在火塘旁,一向埋著頭,很慚愧的模樣。依芙琳先是瞟著眼睛看著坤得,然後呸了他一口,說,你連日本人的狼狗都對於不了,也就對於女人有點本領吧,算甚麼男人!
拉吉米那年十三歲了,他矮矮瘦瘦的。他本來是個活潑的孩子,當他眼睜睜地看著親人一個接著一個地像拂曉前的星鬥彆他而去後,他就變得沉默寡言了。我去接他時,他像一塊石頭一樣蹲伏在河邊,手裡握著他父親遺留下來的口絃琴――木庫蓮,一動不動地望著我。我對他說,拉吉米,跟著我走吧。拉吉米對我苦楚地說:黃病是天嗎,它如何能把人說帶走就帶走說完,他把木庫蓮放在唇邊,悄悄吹了一聲,眼淚刷刷地流下來。
黃病的腳伸到了三四個烏力楞。得了這類病的人的皮膚和眸子跟染霜的葉片一樣地黃。他們吃不下東西,喝不下水,肚子跟鼓一樣地腫脹著,走不動路。魯尼傳聞,染了黃病的幾個烏力楞的馴鹿無人放養,喪失很多,而日本大夫進駐那幾個烏力楞所打的針劑,毫無轉機,已經有很多人死去了。我們這裡無人染上黃病,以是魯尼不讓我們下山,更不準大師到鄰近氏族的烏力楞去,唯恐把黃病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