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征昊這回竟然得了天子賜座的嘉獎,表情一高, 便將陸蒔蘭也好好誇了一頓, 道:“此次, 陸禦史非常辛苦, 連日地熬更守夜。此回梭巡有此效果,槿若功不成冇。”
太後和霍老夫人都明白,霍寧珘是個主張大的,他的正妻,必須得他點頭才行。不然,娶了也一定是功德。
宴席結束後,霍寧珘按例派車送陸蒔蘭,她回了侯府,卻很快有人給她報信,說門外有人找。陸蒔蘭又再出來,才發明那馬車裡坐著的是天子。今晚一句話也冇有跟她說的天子。
太後接著又道:“你既來了,便幫我刻一枚新章。哀家現在常用的那枚漢隸,還是你二十的時候幫哀家刻的。”霍太後說的,是她用於書畫的私章。
兩人的聲音纏在一起。陸蒔蘭的嗓子固然有些淡淡沙啞,那聲音本質倒是如一股小溪流般細柔,卻並不如蕭衝鄴變聲過後的降落醇厚,倒像是被甚麼藥壞了嗓子。霍寧珘眯了眯眼。
刻這個對霍寧珘來講費不了太多工夫,倒是因霍太後不時與他說幾句,令他要刻得慢些。
太後得了信,摒退那人,轉眸看向一旁的霍寧珘,俄然問道:“七郎,陸槿若此人如何?你可算體味?”
陸蒔蘭便想安撫一下天子,又笑著道:“臣還不知皇上返來了,早知皇上也在首輔那邊,臣真該將給您寫的那柄扇子也帶疇昔。”現寫幾句詩是很輕易的,歸正她明天承諾了也要給謝遇非和另一名兄台也送兩柄。
“首輔。”陸蒔蘭也從速站起來見禮。她看到霍寧珘,當即想起很多天前對方教她射箭時的景象,內心忽快了兩下。
陸蒔蘭便讓開位置,讓霍寧珘與蕭衝鄴對弈。
“槿若,朕這裡,前後得了兩幅王頌璣的畫,就是不知哪幅是真,哪幅是假。本日叫你過來辨一辨。”
霍寧珘看向陸蒔蘭。對方的下巴比之前尖了一點,可見邇來實在是累著了。
“傳聞,這陸槿若生得麵若好女,比女子還標緻,是可貴一見的殊色。果然如此?”
陸蒔蘭卻感受有些不大對勁,她本日小腹總有些微微墜脹,這是她以來往月信前的感受。但她的月信向來很定時,莫非比來老是晨昏倒置,引得月信的時候亂了?
霍寧珘明顯不欲多留,也冇有接話,隻道:“臣去皇上那邊看看。”
霍寧珘這就走不成了。
宮闕裡端方森嚴,下人向來靜無聲氣,太溫馨了,大門又開著,霍寧珘在門外便聽到了蕭衝鄴與陸蒔蘭恍惚不清的對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