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蕊大被一裹就遮了個嚴實，任由福三兒拍門敲得歡暢也不為所動，她向門努了努嘴，“光駕護軍開一開門。”

這願景太驚世駭俗，陸稹卻未露驚色，隻是眉梢略略一沉，問道：“當真這般祈願？”

隋遠嘲笑了一聲，“是啊，仍舊是不見了，曉得甚麼叫謀心麼，襄王大能夠將叛逃出宮的罪名扣在仍舊頭上，擺佈照她此前那般魂不守舍的模樣，是極有能夠做出這類事情來的，屆時陛下大怒，又因著護軍在隴右而不得不啞忍不發，你想想，以後的成果會是如何？”

陸稹看了她一眼，好整以暇，“仍舊為甚麼不去呢，我現在但是病人。”

“甚麼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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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景宛未能聽清他說的甚麼，豎了耳想要聽個逼真，“護軍在說甚麼？”

她挑了挑眉，“宮裡除了禦前尚儀另有旁的更好的差事麼，能瞧見護軍還能瞧見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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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的獎飾之詞懷珠置之不睬，一雙眉擰得將近打結了，“給了他襄王幾個膽量，教他敢在掖庭裡邊兒拿人，他當這掖庭是襄王府的後苑了麼？還拿不拿陛下當回事了？”越說越憤然，“我這便去稟告陛下！讓陛下發落了他！”

“瞧護軍呢。”她微微眯起了眼，措不及防地伸脫手在他臉上摸了把，滿麵揩油後的心對勁足，促狹笑道，“護軍真是都雅。”

“哪兒都雅呢？”

“天然。”他的聲音又輕又淡，回顧來瞥了梅景宛一眼，“夫人這算是不信我麼？”

哪曉得陸稹連眼都未抬一下，淡然道：“北衙是他想進便進的？你們都是乾甚麼吃的。”

梅景宛公然在候著他的動靜，錦靴才踏入門檻，她便忙不迭地迎了出來，臉上堆著笑：“民婦見過護軍。”

約莫早便猜到他會這般問，梅蕊歪頭想了想，“大略是不肯過分庸碌，想名垂千古，教後代之人也能惦記起我這麼小我。”

陸稹悄悄點了點頭，“有勞了。”

隋遠不在，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隋姓姨夫自來了長安後便不常歸家，梅景宛一顆心放在隋遠身上，何如隋遠卻對功名不大上心，好不輕易得了陸稹的諾，她天然是放在心上，唯恐陸稹懺悔。趙府的景色比起護軍府來，倒是差很了些，是以陸稹偶然看也懶得看，隻在前麵壓著步子走，梅景宛跟在他身後，一起都策畫著如何開口。